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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下?自白

——我是发条坏掉的机械。

生来就有着父母的宠爱,在阳光下活了很长时间。也许这是很幸福的——而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。毕竟感受这东西,是很容易遗忘的。

不说也罢。

只要知道我贪婪地享受了父母宠爱的第五个念头,他们俩就跑到各地冒险去了就够了。而我对此却没有丝毫埋怨或者别的情绪。

要相信血族的能力。一般来讲,三岁左右便是自我意识充沛了,所以我很感激父母还能浪费自己的时间施舍给我温暖——血族是和魔鬼同伍的(失了灵魂便不配收获感情)。但是我很愧疚我并不能回以同样的情感。

我很抱歉。或许血族天生就是薄情的罢,他们养孩子只当做尽了责任,到年头便各自分开。我大概也不能例外。

所以我和父母暂时分开了。

中间经历了一些年份。大抵是五六年,我记不太清了。总之过了许久,我再次看到了我的母亲——她当时正昏迷着。

我以欧勒格家少爷的身份接待了她,当时正穿着小燕尾服,脸上大概还写着稚嫩吧。

我接过了她,并照看她一晚。第二天醒来她便缄口不言,我弄不清她经历了什么,也并不想问父亲为什么没有陪同着这种问题。她想说的话,我自然会知道。

到了最后我们确确实实又生活在了一起。偶尔也会听到几句留言,大抵是我父亲的事。不过我没有留意。

母亲好像变了个人。虽然还是很沉默,但却对我越发好了,也好像更能拾起精力,放在照顾我身上。

尽管当时我已经不需要人照顾。但母亲的好意总不能推了或视而不见,因此她经常为我排疑解难,或帮助我修炼法术。

我还是得到很大的提升的。对此,我万分感激。

这也让我觉得自己还是被神所惦念的。受到关注的孩子总是会开心几分,当时我也难逃这思绪的束缚。

母亲的逝世是我所没能预料到的。在和我生活了十多年后的一个夜晚,静悄悄地逝去了。这并不突然,也许早有预兆。

从她越发憔悴但强颜欢笑的脸,从她消极的态度等等,都可以瞧的出来。于是我恍然大悟,原来母亲一直都存有心结。

一丝难过流入了早已干涸的心灵,并深深渗进去。不知是为了母亲而哀鸣,还是作为儿子的内疚。

总之我来到母亲床前,她那双柔美依旧的手握住了我,一张脸失了血色。我听见她嘶哑的嗓音,那是不同于正常血族的憔悴黯淡,她说,让我去问问在神界的父亲。

我不知出于什么复杂的心情点了头。

母亲紧攥着我的手有了松开的痕迹,我只觉有些震撼茫然。直到那只手彻彻底底地落下,我的内心才叫嚣着,告诉我,“你的母亲去世了,一直以来关心你的母亲永远离开你了!”

我送走了母亲。

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?我不清楚。在我思考了一段日子后,才猛然回想起答应母亲的要求,入神界——这时候神已经封印了大门。

我又找到了目标,那就是打开神之门,登上神界,去见久违的父亲,替母亲把一切都询问清楚。这就是我的职责,也是我活着的原因。

我大概是没有想过自己的。也来不及想些什么。

因为之后战争就来了。

为了血族,已是亲王的我必须承担起那一份责任,拿着血族令冲了出去,站在第一位。

为了胜利不择手段,因为我的背后站着的是我的子民。我必须挺在前面。

这是我父母之前教我的。我一直记着,不断在心里重申着这些条令道理,似乎可以提醒我我还活着,还有理由活着。

显然我的厌世情绪已经到了一定地步。这是有迹可循的。

如果你能获得永生,背后的代价却是永久地被谴责排挤,存活在黑暗之中,失去所有人性的话,我想大概也会认为那是种罪恶。

其余的细枝末节我并不想铺展开来讲——那会浪费我吃东西的时间。

之后就是战争胜利,我却因为一时得意的情绪而忽略潜在危机,不得已沉睡了几千年。醒来时,沧海桑田,一切都面目非——好在我的老师还在。

他是一位优雅矜贵的血族。我不能由于时间问题而吝啬对他的夸奖,他是我路上的导师。包括后期与诺的一些话,都是来自这位老师的教导。

那么就不再多提了。

在那以后我就开始四处打听着失去的钥匙(那场战争损失很严重,四界的钥匙都已经毁灭,唯一的人界钥匙不幸失踪)。打听了一千多年,一无所获。

不过我永久存活,也不会过多在意这些。

与此同时,我也在了解现在的世界。看到魔王只是被封印,人界的不太平,我就已经意料到未来的局面。因此早早就开始布局。

后来听各位长老(与我父亲一个等级)的话去了魔大,认识了我的诺。当时我正处于虚弱期,极其需要鲜血的供应,迫不得已吸食了一位人类小姐。

她就那样闯了进来。

刚刚醒来的我很是厌恶别人闯入我的私人领地,一时间就把诺归为无礼之徒。正巧赶上我秘法修炼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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