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陆青吐出一口鲜血,对上祁柏担忧的目光,他赤红着眼眶说:“我没事,但哭妖她们坚持不了多久了。”

&ep;&ep;祁柏握紧溯寒剑,将喻随声交给陆青,“看好他,我去。”

&ep;&ep;“不,剑尊,倘若你出事,我们没办法同遂禾交代。”陆青慌张道。

&ep;&ep;祁柏摇头:“我意已决,倘若我们不能撑到天亮遂禾从雷劫出来,我们照样都会死在这里。”

&ep;&ep;他深深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喻随声,提剑进入战局。

&ep;&ep;祁柏在剑法上的造诣颇深,更重要的是,他是唯一一个了解沈域招数的人。

&ep;&ep;对上沈域,他甚至可以预判他的下一招是什么。

&ep;&ep;沈域额头上逐渐渗出汗水。

&ep;&ep;他们都在追赶时间,但偏偏碰上眼前这些硬钉子,他本就因和遂禾对战体力消耗,又受到祭天音的反噬,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杀死他们。

&ep;&ep;风雪停歇过后又呼啸而来,乌云遮蔽西斜的月光。

&ep;&ep;在天蒙蒙亮之前,哭妖等人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。

&ep;&ep;王湛婉吐出一口鲜血,恨恨看着步步逼近的沈域。

&ep;&ep;沈域喘着气,冰冷无比的目光落在祁柏身上,他倒在风雪里,浑身挂彩,已然没有爬起来的力气。

&ep;&ep;失去光泽的溯寒剑上已经有了断痕。

&ep;&ep;祁柏冷冽地对上沈域的视线,眼中迸发着强烈的恨意。

&ep;&ep;沈域居高临下,冷酷道:“祁柏,你令本座惊讶,念在多年师徒情分,本座原本可以留你一条性命,但可惜了,你是遂禾在意的人。”

&ep;&ep;他举起无生剑,杀意凛然。

&ep;&ep;其余人脸色骤变,比起喻随声那个赝品,祁柏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纯血鲛人,倘若他死在沈域剑下,遂禾的心血便白费了。

&ep;&ep;千钧一发之际,躲在灌木后的喻随声捡起溯寒剑,狠辣向沈域刺来,“沈域,你受死吧!”

&ep;&ep;碰!

&ep;&ep;喻随声被沈域轰飞出去。

&ep;&ep;沈域擦去唇角的血,笑意猖狂,“我还没去找你,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。”

&ep;&ep;无生剑在雪地上划出一道细腻的痕迹。

&ep;&ep;下一瞬,无生剑已经架在喻随声的脖颈上。

&ep;&ep;喻随声讥讽地笑起来,“你以为你赢了吗?”

&ep;&ep;“我当然赢了。”沈域扬起下巴,望着喻随声的目光难得有些复杂,“喻随声,你老了,继续活下去也是蝇营狗苟。”

&ep;&ep;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衫,陈述道:“原本,我不应该杀你的,无论怎么样,至少我也该感谢你告诉我证道这条捷径。”

&ep;&ep;语罢,他眼含遗憾,悲悯道:“真是可惜,我现在不得不送你下去见你的族人了。”

&ep;&ep;喻随声大笑起来,唇角鲜血涌出,“沈域,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贱人,我在下头等着你,我和我的族人都等着看你身首异处。”

&ep;&ep;“不自量力。”

&ep;&ep;无生剑毫不犹豫地刺入喻随声的胸膛。

&ep;&ep;喻随声眼神空洞,倒在地上失去生息。

&ep;&ep;沈域胜券在握的神色却变了,他拧紧眉头,拔出剑不可置信地又刺下去。

&ep;&ep;仍旧无事发生。

&ep;&ep;他变了神色,霍然转身,怒不可遏道:“怎么会这样,他身上的鲛人血去了哪里!!!”

&ep;&ep;祁柏面无表情对上他的目光。

&ep;&ep;沈域彻底被激怒,他只觉得自己被戏耍,就如同跳梁小丑,盛怒之下,他撕心裂肺吼道:“遂禾,你敢戏耍我,我要你生不如死!”

&ep;&ep;他快步冲堪堪坐起身的祁柏而去,“我要先杀了你,让遂禾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。”

&ep;&ep;祁柏冷冷对上他刺来的无生剑。

&ep;&ep;陆青瞳孔骤然紧缩,“不!”

&ep;&ep;电光火石之间,变故再生,无生剑被一道灵力生生挑飞。

&ep;&ep;沈域虎口被震得发麻,他仓皇回头,却见遂禾完好无损站在远处。

&ep;&ep;风雪停歇,日光从她的身后升起,她周身的气息悠远飘渺,似山中清泉,也似空谷幽兰,仙人一般。

&ep;&ep;任谁都能看出来,遂禾已经是真正的神了。

&ep;&ep;沈域目眦欲裂,俊朗的五官狰狞可怖,“遂禾,你算计我!”

&ep;&ep;遂禾款步走来,她漫不经心道:“沈域,多行不义必自毙,万年下来,也该是你受到惩罚的时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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