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沈域脸色更沉冷几分,“遂禾,我无意与你结仇,祁柏的事情也没有追究,今日你实在不该来招惹我。”

&ep;&ep;“无意结仇?”遂禾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唇角,“你要是真好心,就不会不停地用各种办法来试探我。”

&ep;&ep;“无论你做过什么,你也是正清宗的弟子,关心自己宗门的弟子是人之常情,你何必这么多顾虑。”沈域喟叹道,看着遂禾的目光如看一个不懂事的小辈。

&ep;&ep;遂禾脸上也不见怒色,她笑了下,“顾虑?你难道忘了,当年命祁柏以同族证道的人是谁了吗?”

&ep;&ep;“是你啊,沈域。”遂禾眯起一只眼睛,拉弓复又对准沈域。

&ep;&ep;“遂禾!”沈域这次是真有些急了,他不惧遂禾的箭矢,但身后的妖兽再中她一箭,便是真的性命难保。

&ep;&ep;他厉声呵斥,“你当真要和正清宗为敌吗。”

&ep;&ep;“是你正清宗注定和我遂禾不死不休。”遂禾面不改色拉满大弓。

&ep;&ep;“你养在竹屋里的那个半妖是谁,瞒得住别人,瞒得了我吗,他要是恢复记忆,你以为你还能控制住他,和他长长久久?”沈域冷道。

&ep;&ep;“我无意再去动祁柏,你自可粉饰太平,大家阳关独木,各走一边,你何必与我结仇。”他敦敦善诱。

&ep;&ep;这次他倒是没说假话,诚意拿了个十成十。

&ep;&ep;若鲛珠真的还存在于世,一颗鲛珠能为他带来的威能,远远胜过杀死遂禾能得到的灵力,何况遂禾也不是等闲之辈,杀她费时费力,远不如抢夺鲛珠来得轻松。

&ep;&ep;然而遂禾从始至终不为所动,甚至不仅她拉满了弓,连她身后跟过来的两只妖也拉弓对准沈域。

&ep;&ep;沈域面色大变,他顾不得许多,立即转过身扯住妖兽的皮毛,逼问道:“鲛珠在哪里,快说!!”

&ep;&ep;妖兽艰难睁开眼,神智近乎失常。

&ep;&ep;“半……半妖。”

&ep;&ep;“什么?”

&ep;&ep;嗖——!

&ep;&ep;三箭齐发。

&ep;&ep;沈域咬牙,不得不躲开。

&ep;&ep;三只锋利的箭矢便顺势刺入妖兽的胸膛。

&ep;&ep;“吼!!”妖兽仰起脖子凄厉哀鸣,又重重倒下。

&ep;&ep;妖兽身亡,伊元境中的雾霭终于有了散去的迹象。

&ep;&ep;“遂禾!!”沈域暴怒,本命灵剑霎时出鞘。

&ep;&ep;遂禾也不怕他,见妖兽死绝,甚至有心情讥讽道:“这么生气啊,那可是射向你的箭矢,他成了你的替死鬼,你不开心吗。”

&ep;&ep;“我以前确实小看你了。”沈域阴沉看她。

&ep;&ep;“鲛人灭族是你做的吧。”遂禾擦了擦凤还刀残留的血迹,冷淡问道。

&ep;&ep;“本尊不知。”

&ep;&ep;“没事,等我对你搜魂,你是黑是白,自然可以分辨。”遂禾笑意盈盈,却不达眼底。

&ep;&ep;遂禾和沈域是上灵界最顶层的两个强者,他们只是简单的兵器碰撞,逸散出的灵力就逼得哭妖和风麒齐齐后退。

&ep;&ep;哭妖躲过一道灵刃,心有余悸道:“王上,我们怎么办。”

&ep;&ep;风麒脸色也有些不好看,嘴唇动了动,道:“等,遂禾不会和他缠斗。”

&ep;&ep;不过少倾,遂禾和沈域果然分开。

&ep;&ep;沈域眼中有几分忌惮和赞赏,“只是杀祭一个祁柏,你便可以和我比肩,天赋不错。”

&ep;&ep;遂禾没说话。

&ep;&ep;两人方才的交手只是试探,谁也没有用全力,底牌更是牢牢压在各自手里。

&ep;&ep;正因为摸不清对方底细,所以还是不能轻易妄动,当真可恨。

&ep;&ep;沈域同样没有恋战的意思,他见遂禾不动,视线又落在妖兽身上,他仍旧疑虑妖兽私自吞吃了鲛珠,当下挥出一道剑刃。

&ep;&ep;妖兽的腹部被他残忍划开,肠子内脏瞬间流了出来。

&ep;&ep;沈域闻见妖兽内脏散发出的恶臭,脸色难堪。

&ep;&ep;没有鲛珠。

&ep;&ep;遂禾还在他对面虎视眈眈,沈域闭目吸气,缓缓后退两步,扔出一个灵气弹,率先遁了。

&ep;&ep;这只为恶的饕餮吞吃了伊元境中几乎所有的灵物,伊元境寸草不生,浓稠化不开的迷雾是饕餮的阵眼,正是这些古怪雾霭的存在,才会导致秘境只进不出,如今饕餮身死,阵眼破除,伊元境终于回归正常。

&ep;&ep;灵气稀薄寸草不生的伊元境已经没有停留的必要,遂禾一锤定音,打算直接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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