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我知道。”

&ep;&ep;周宴河也站了起身,伸长手臂正要去够桌上放着的酒——他只是不喜欢繁俗的人情往来,而不是真的不懂。

&ep;&ep;班长先他一步,拿起一瓶红的,笑道:“周大神,你们这种精英人士平时应该都喝红的吧。”

&ep;&ep;周宴河沉默了下。

&ep;&ep;虽不想败兴,目光落到猩红轻晃的酒色上,还是开口:“我不喝红酒。”

&ep;&ep;作为周宴河的外交大使陈卓习惯性接腔,“他真不喝,说看起来血糊拉碴的。”

&ep;&ep;闻言,江汀掀起眼皮,朝周宴河看去,轻蹙了下眉头。

&ep;&ep;她想起了,那个深夜,坐在暗灯下闭眼品尝红酒的周宴河。

&ep;&ep;“那橙汁?”

&ep;&ep;班长迟疑地问。

&ep;&ep;他下意识觉得,红的都不喝,遑论白酒,周宴河没有一点架子,但气质在那儿,班长不自觉就局促了。

&ep;&ep;“班长可不能差别对待。”刚刚被强制喝白酒的男同学发出强烈抗议。

&ep;&ep;“不必。”

&ep;&ep;周宴河拿起白酒,给自己倒了一杯,“我喝这个。”

&ep;&ep;之前的人都拼了命想喝红的,抗拒白酒。到周宴河倒是反过来了,班长笑开几分,又给自己倒上。

&ep;&ep;班长喝了一小口。

&ep;&ep;没想到周宴河仰头喝干了,给足了班长面子。

&ep;&ep;“豪爽。”

&ep;&ep;班长也跟着干了,还指了指其他男同学,“你们都学学。”

&ep;&ep;见了这阵仗,后面男同学们都不挣扎了。

&ep;&ep;人家大神都这么干脆,他们磨磨唧唧的,像什么话。

&ep;&ep;酒过三巡,众人话匣子打开,都说起了这几年的境况。

&ep;&ep;话递到江汀时,她正伸手要夹转到她面前的最后一只蒜蓉大虾。于是又放下了筷子,眼巴巴地看着蒜蓉虾从面前转走。

&ep;&ep;“我毕业后,就一直在做膳食营养师,算是自由职业,不坐班。”

&ep;&ep;“真好。”

&ep;&ep;吴婷婷撑着脸颊说,“我们这种朝九晚六的社畜羡慕死了。”

&ep;&ep;“江汀你应该不是单身吧。”忽然又有人问。

&ep;&ep;周宴河动作一顿,撩起眼皮静静看向对面的江汀。

&ep;&ep;“不是。”

&ep;&ep;江汀笑了笑,“有伴了。”

&ep;&ep;“哟,有机会带出来给我们看看。”

&ep;&ep;“好。”

&ep;&ep;江汀被逮着问了半天,都吃不上饭,吴婷婷仗义执言,“嗨,你们别逮着一只羊薅啊,让江汀喘两口气。”

&ep;&ep;说着,她用眼神疯狂朝着众人示意对面的周宴河。

&ep;&ep;“对对对。”班长说,“周宴河你……”

&ep;&ep;他原本想问你有女朋友吗,想了想又吞了回去,换了个问题,“你当初为什么会报警校?”

&ep;&ep;吴婷婷接话:“对,当时我们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。”

&ep;&ep;“对对对,当初听说周宴河报了警校时,我就想问了,他洁癖那么严重,怎么可能杜警校呢,每天泥地里打滚,还不得疯了啊。”

&ep;&ep;周宴河的洁癖是有目共睹的。

&ep;&ep;高二那年,他才转来江城附中时,一个男同学打了篮球后,拍了拍周宴河的肩,他看了一眼满身汗水的男同学,二话不说把衣服脱了下来。

&ep;&ep;就因为这件事,最开始,班里人都觉得他少爷范儿,难相处。

&ep;&ep;时间久了也发现,他也不是嫌弃谁,就是比较孤僻,加上洁癖严重,只要不乱碰他,还有他的东西,其他的也就还好。

&ep;&ep;“宋宴河读警校”和“江汀突然消失”是高三二班同学群里两大未解之谜。

&ep;&ep;江汀的谜团解开,如今高冷的大仙看起来也平易近人融入集体,众人一时都有些忘形,起哄周宴河,希望能把这个谜团也解开。

&ep;&ep;江汀也好奇看向他。

&ep;&ep;上次她就想问了,碍于分寸没说。

&ep;&ep;陈卓举手凑热闹:“我也想知道。”

&ep;&ep;万众瞩目下,周宴河放下筷子。

&ep;&ep;“没原因。”

&ep;&ep;他的回答一如既往让人扫兴。

&ep;&ep;空气安静了几秒。

&ep;&ep;“也对,有时候人就是容易头脑发热,你看,最后我们周宴河同学,不是还是退学,重新去读了f大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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