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萧溶凝望着这位尚且青涩的天子,声音颇有些哀伤,“臣在前线之时,接到皇兄故去的消息,悲痛不能自已,痛定思痛之下,只能更加奋勇杀敌,以慰先帝在天之灵。”

&ep;&ep;他朝御驾之后不经意瞥了一下,没有见到凤辇,便知道她并没有前来。

&ep;&ep;萧溶略拭了下泪,淡淡问道:“臣在西北闻得先帝薨逝之后,因陛下年幼,现朝中一切大小事务暂由内阁裁处,太傅主政,太后听政,今日不见太后和太傅身影,想必是为朝务繁忙?”

&ep;&ep;萧清翊听到“太后”两个字,脸色顿时变了变,连声音都敛去了悲戚,僵着声音道:“近日江南水患严重,太傅正在和户部、工部的人商量赈灾救灾,太后.......也在。”

&ep;&ep;看到这少年一脸的僵硬,神色隐隐透着鄙薄愤恨。联想到京里飞鸽传书的密信内容,萧溶心里已经有了数。

&ep;&ep;他亲手扶着萧清翊走向龙车,对这位皇帝低声道:“陛下,先帝已逝,如今皇室之中,不过你我二人是至亲骨肉。您放心,有臣在,这个天就变不了。”

&ep;&ep;萧清翊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感动,他自己如今是最惶惑的时候,他对太傅过于依赖,总是担心傅君珮被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给蛊惑,从而渐渐偏向她那边,忽略自己的利益。如今有萧溶的话,心里也有了两分底。

&ep;&ep;他虽然性格鲁直,也不是一点成算都没有,制衡之术对于任何一个坐上帝位的人,都是必经之路,用萧溶这个战功赫赫的亲王来牵制灵溪这位太后,是他眼下最需要的。

&ep;&ep;他坐上御位之后,硬是强行拉着萧溶一起并排坐了下来,言辞恳切地劝道:“皇叔此番大胜,有恩于江山社稷,朕已是感念不尽,皇叔与朕同坐御辇,方是彰显朕之心胸。”

&ep;&ep;萧溶听了这话,推辞不过,只好就座,心中不由轻笑:看来他这位侄子这段时间是受了不小的刺激,连当众收买人心这套也学会了。

&ep;&ep;萧清翊道:“皇叔先回王府稍事休息,宫里已经准备了晚间的筵席为皇叔洗尘,还请皇叔携同皇婶、沅熙弟弟一同进宫来热闹热闹才好。”

&ep;&ep;“臣感谢陛下眷顾之心,只是——”萧溶有些迟疑,“先帝的丧期还不满三个月,在宫中大兴筵席,似乎有些不妥?”

&ep;&ep;萧清翊没忍住,冷哼了一声,“还不是她下的懿旨,宫中只守孝一个月,皇叔不必有所顾虑。有骂名也是她背着。”

&ep;&ep;萧溶便默了一默,突然就想到离京之前,他在上林苑的高台上短暂碰触到的温香软玉,那个飘摇袅娜的身影突然就钻入到了他的脑海里,挥之不去。

&ep;&ep;他轻声开口,“这样,既是如此,那今晚的筵席,太后也是会去了。”

&ep;&ep;少年皇帝面露不屑,“她那种不安于室的女人,有这种热闹,她能不去才有鬼了!”

&ep;&ep;萧溶听了他的讽刺,也没应声,只是唇角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笑意。

&ep;&ep;几个月不见,这个目前在跟傅君珮打得火热的女子,估计都快要淡忘了自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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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今夜的宫宴上,灵溪只是一袭杏色长裙,极为素淡,可她灼艳的面容却丝毫不显寡淡,反而愈加夺目。

&ep;&ep;容色绝美而风华清绝。

&ep;&ep;令所有人的目光都或隐晦或直接地投在了她身上。

&ep;&ep;太极殿内的宴席上,灵溪与萧清翊并排而坐,傅君珮坐于二人左下首,萧溶及其王妃则坐于右下首,余座都是皇室宗亲和机要大臣。

&ep;&ep;因是宴席同乐,原先的珠帘便被撤去。

&ep;&ep;萧溶在开宴前,便当着满殿的人,给灵溪送了一个很罕见的礼物,同时也是他在大胜中缴获的战利品。

&ep;&ep;“太后,这是匈奴最珍贵的玛瑙杯,臣弟特将它敬献与您。先帝逝后,您为后宫前朝诸事烦心,此乃臣弟小小心意,恳请太后笑纳。”

&ep;&ep;灵溪立刻感觉有两道目光投向了她。

&ep;&ep;但她只是微微一笑:“梁王殿下为战事辛劳,还有这份心意,本宫不能不收下。”

&ep;&ep;身旁的赵嫣若立刻下了台阶,接过了那个流光溢彩的玛瑙杯。

&ep;&ep;灵溪目送落座回原位的萧溶,与他的王妃目光短暂地交汇了一下。

&ep;&ep;灵溪对梁王妃轻轻笑了笑,对方也回以一个十分柔和有礼的笑容。

&ep;&ep;梁王妃江泠月是个世家出身的闺秀,美丽而有气度,单论外表她和萧溶是很养眼和谐的一对。只是这女子淡然寂冷的目光,看着不像个出嫁的妇人,只有面对玉雪可爱的小世子萧沅熙时,她才会露出一点柔美的模样。

&ep;&ep;灵溪觉得,这位梁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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