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但我能不能稍微自私?”唐非晚咬牙切齿,“因为你没有义务给他捐肝。”

&ep;&ep;“我们只是医生,不是圣人。”

&ep;&ep;医院面对邬楠芳的质问时,林也同样产生恍惚。曾经入职宣誓时的场景在脑海中浮现,记忆犹新,希波克拉底誓词犹言在耳。

&ep;&ep;“作为一名医疗工作者,我正式宣誓,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人类;我将首先考虑患者的健康和幸福......”

&ep;&ep;因此她没有当即拒绝邬楠芳。

&ep;&ep;但中午吃饭时,林也回忆往日种种,以及方才从林文慧口中得知父母当初的恩怨,她无法宽恕陶书佰带给她们的伤痛。

&ep;&ep;母亲已经失去性命,凭什么还要她折损身体,去拯救他?

&ep;&ep;“对,我们只是医生。”林也喃喃道,“我可以治病,但不需要给患者捐肝。”

&ep;&ep;“我们尽力救治陶书佰,剩余的,交给器官移植中心。”唐非晚望进她的眼底,仿佛窗外滚烫的星河。

&ep;&ep;***

&ep;&ep;翌日晚班,两人交班后,林也去开会,唐非晚在办公室规整着患者的病历。她中途去厕所,出来时,听见李钧和另一人在厕所旁边的小阳台窃窃私语。

&ep;&ep;“林主任妈妈好像就是未婚生女,怎么她依葫芦画瓢啊。”

&ep;&ep;李钧叹气:“未婚先孕对孩子伤害极大,林主任怎么想不明白呢?”

&ep;&ep;“有一个拖油瓶,谁敢和她结婚啊,除非二婚。”

&ep;&ep;李钧琢磨道:“二婚,男方也带个孩子,这样才公平。”

&ep;&ep;唐非晚气不打一处来,难以按捺愤然的情绪,但身处医院,她压住声音,问道:“你们在讨论什么?”

&ep;&ep;“唐医生。”住院医师知道她和林也关系密切,闭口不言。

&ep;&ep;李钧略微勾唇:“没什么。”

&ep;&ep;“干嘛背后议论人?”唐非晚不苟言笑,“子宫在女人身上,她有权利决定生还是不生,而且小孩不是拖油瓶。”

&ep;&ep;“最重要的一点,谁说林主任一定结婚?她现在事业有成,女儿健康可爱,需要男人做什么?”

&ep;&ep;住院医师咽了咽喉咙:“唐医生,我去做事。”

&ep;&ep;李钧一声不吭走远,唐非晚帮林也出一口恶气,沉闷的心绪稍微好转。

&ep;&ep;急诊大楼二层小办公室,两分钟前消化内科,肝胆外科以及器官移植中心的医生会诊,商讨出陶书佰的治疗方案。先对症治疗,他今早清醒,下午昏迷,处于肝性脑病的第三期,只能尽快进行肝移植手术。

&ep;&ep;会诊医生离开后,高主任,另一位行政副主任,还有林也三个人留在原位。

&ep;&ep;高主任下午通过打电话已经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,此时安抚林也:“小林,你不要因此产生心理负担,器官捐献应该坚持自愿的原则。”

&ep;&ep;林也抿了抿唇,点头:“我知道,我只是担心家属给院方施加压力,造成不必要的负面影响。”

&ep;&ep;“她们也不能强迫你啊。”高主任振振有词,“如果家属在医院闹,大不了最后报警。”

&ep;&ep;副主任附和道:“昨天录制的片段我已经要求电视台删除,况且,现在距离拍摄结束只有两天的时间。”

&ep;&ep;高主任强调:“我们医生可以深入灾难现场,冒着生命危险救治伤者,但从来没有生前捐献器官的先例。”

&ep;&ep;“谢谢高主任,赵主任。”林也动容,再三感谢,“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
&ep;&ep;副主任叹道:“这算什么麻烦?比起其他伤医、杀医事件,这简直九牛一毛。”

&ep;&ep;高主任问她:“你去给家属说,还是换陶书佰的管床医生去讲明你的立场?”

&ep;&ep;林也不希望同事被刁难:“我去吧。”

&ep;&ep;“行,我先让护士叫她们去谈话室等你。”

&ep;&ep;***

&ep;&ep;林也进谈话室的时候,里面只有邬楠芳一人,她笑吟吟,主动招呼:“林医生。”

&ep;&ep;“你好。”

&ep;&ep;林也维持工作的状态,不疾不徐道:“我经过深思熟虑。”她一字一句,咬字清晰,“拒绝你提出的捐肝要求。”

&ep;&ep;邬楠芳的笑容瞬间凝固。

&ep;&ep;“首先,陶书佰没有和我的母亲建立夫妻关系,他也没有承担起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。”

&ep;&ep;“你说,我是他的女儿。”林也不卑不亢,“请问,他是否履行养育我的义务?”

&ep;&ep;“虎毒尚且不食子,我半岁时急病入院,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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