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第三日,江辞一直睡到午后才醒。睁开眼依旧是那群人,不等他们开口,江辞突然说:“师父,你之前说夕清山的桂花开了,问我要看看吗,我现在想看了,可以带我去看看吗?”

&ep;&ep;虞山他们本就打算带江辞去赏桂花,此话正中他们下怀。

&ep;&ep;“好啊,那今天我们就去赏桂花。”

&ep;&ep;江辞说:“将军冢的园里移栽了许多桂花,我们去那里吧。”

&ep;&ep;听到这话,虞山怔了怔,下意识地看向李承霖,李承霖点了点头,顺应了江辞的意愿。

&ep;&ep;白日里的将军冢比黑夜里的将军冢更气派,若没有那个“冢”字,倒像是温馨豪华的府邸,丝毫不像是坟墓。

&ep;&ep;江辞坐在桂树旁,仰头看着满树的桂花。

&ep;&ep;福妞见她望得痴迷,便循着她目光的方向,把最好看的一枝折下来,递到她的手中:“阿辞姐姐,这个给你。”

&ep;&ep;“谢谢。”

&ep;&ep;江辞接过那枝桂花,闭着眼嗅它。

&ep;&ep;福妞笑着问:“阿辞姐姐,香吗?”

&ep;&ep;江辞没有回答,也没有睁开眼睛。

&ep;&ep;福妞又问了一遍:“阿辞姐姐,香吗?”

&ep;&ep;江辞忽地倒在了藤椅上,手臂直直垂下,桂花也被摔在了地上。

&ep;&ep;将军死在了将军冢。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眼前白茫茫一片,不远处一抹鲜红色格外扎眼,影影绰绰的,看起来似乎是个女子。

&ep;&ep;这地方江辞来过。

&ep;&ep;阎罗殿。

&ep;&ep;这女子她也认识,阴司梧桐。

&ep;&ep;她果然还是死了。

&ep;&ep;这一次,她没有惧怕,果断向梧桐走去。

&ep;&ep;然而还未走近,梧桐的身影忽地消失,又闪到了更远的前方。

&ep;&ep;她继续往前追去,结果每到快要追到的时候,梧桐的身影总会消失,然后出现在更远方。

&ep;&ep;时间一久,次数一多,江辞也乏了累了,索性不再追逐,坐在原地休息。

&ep;&ep;梧桐突然转过身来,开口道:“江辞,回去吧,你不该来这儿。江辞,回去吧,你不该来这儿。”

&ep;&ep;四面八方也响起不同的声音,有男有女,有老有少,但这些声音纷纷唤着同一个名字:“阿辞。”

&ep;&ep;混乱的声音中,江辞听到了几道熟悉的声音。

&ep;&ep;虞山的,云桃的,江笑的……

&ep;&ep;还有,李承霖的。

&ep;&ep;江辞站起身来,惊慌失措地转动着身体,一会看向前方,一会看向后方,她想找到他们。

&ep;&ep;与此同时,前方的梧桐突然凭空消失,而她消失的地方立马出现了一片耀眼的红光,那篇红光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,江辞像是被下了蛊似的,不受控制地朝那片光中走去。

&ep;&ep;“动了动了,阿辞姐姐的手指动了。”

&ep;&ep;是福妞兴奋的声音。

&ep;&ep;江辞睁开眼,立马翻身起来,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
&ep;&ep;李承霖熬了两天两夜,此刻在桌子旁打盹,听到福妞的声音,立马起身过来,看到江辞已然清醒,她连忙走到床边坐下,握着江辞的手喜极而泣:“阿辞,你总算醒了。”

&ep;&ep;李承霖的手是有温度的,江辞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,脉搏在指腹上跳动,铮铮有力。

&ep;&ep;她不仅活着,身上的疾病伤痛也全然消失。

&ep;&ep;这就代表着,她今后可以好好地活着,可以拥抱春天的风、夏天的雨、秋天的雾,冬天的雪,以及,每一天的李承霖。

&ep;&ep;她抱紧了李承霖,这一次,再也不会松开。

&ep;&ep;中秋番外

&ep;&ep;中秋节本该是家人团聚、阖家欢乐的日子,江辞和李承霖却远离了江笑和虞山他们,在山上挥汗如雨。

&ep;&ep;江辞挥舞着锄头,挖了一上午,中途丝毫没有停歇。

&ep;&ep;不得不说,挖土比练武还累。

&ep;&ep;她将锄头立在地上,从怀里掏出手绢,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。

&ep;&ep;又看向一旁小道上的白胡子老头,弱弱地问道:“这些够了吗?”

&ep;&ep;老头坐在石头上,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,听到江辞问话,才慢慢地转过脑袋来,盯着地上的葛根。

&ep;&ep;他又抿了一口酒,摇头道:“不够,再挖。”

&ep;&ep;江辞彻底泄了气,双手交叉放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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