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崔芄却摇头,直直看向范志用的眼睛:“不,应该是必要的时机到了。”

&ep;&ep;范志用:“哦?”

&ep;&ep;“厉正初大人的案子后,品仙阁就知道内卫不会轻松放过,必要追查,而你们知道自己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,有很多漏洞,是以有很多人要清理,”崔芄话音微缓,“你们也知道内卫会会盯着你们,不敢做的太明显,有些人可以先处理,风声却不能露,等待上头发话,在适当的时机把这些事推出来……控制这些事的走向。”

&ep;&ep;就像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。

&ep;&ep;“但不论柳印还是冯炎,都是很下层的人,知道的是非常有限,甚至不能涉及机密,他们原本不必死……是在为谁挡灾?”

&ep;&ep;崔芄看着范志用:“你在保谁?或者,原本被清理的应该是你?”

&ep;&ep;“闭嘴!”范志用拍了桌子,“是人都要学会转嫁风险,他们自己蠢,怪得了谁?”

&ep;&ep;崔芄理清了事实逻辑,不再问这两个人,而是转向许关文:“他也是你劝的?范掌事口才感人啊。”

&ep;&ep;范志用阴恻恻:“是他自己愿意的,怪不了别人!”

&ep;&ep;崔芄:“但若没有范掌事煞费苦心帮忙分析利弊,一条条摆到他面前告知风险成果,他怎么会笃定路没错,梗着脖子一条道走到黑?我猜你夸大了事成后他得到的利益,没告诉他进大牢真正面对的风险危机,他很可能死在牢里,出不来的。”

&ep;&ep;“那怪不了旁人,每个人都是要为自己负责,而不是为了别人。”

&ep;&ep;范志用不想再等:“你都问完了,是不是该说说你的事了,海路图在你这里是不是!”

&ep;&ep;“我的确说过这话,我知道你急,”崔芄微笑,“但是先别急,我的好奇还没解完,许关文那几大箱子账册,是你准备的么?”

&ep;&ep;他在说话时,一直盯着范志用的表情,很快看出来了:“不是你准备的,你原本准备的是别的东西……准备的什么?”

&ep;&ep;范志用:“崔郎又忘了不是,这事儿问我没用,都过去了,更不影响。”

&ep;&ep;“你准备的是什么?人?女人?”崔芄看着他的脸,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,“刚刚那个女人,蝶烟?她身上有什么秘密?”

&ep;&ep;“怎么办,我突然对她也很好奇了呢。”

&ep;&ep;品仙阁里,蝶烟在忙。

&ep;&ep;她和平时一样,招待着客人,莲步轻移,体态妖娆,笑容明媚,什么样的客人她都能招待,什么样的客人也可以不给面子。

&ep;&ep;与她不相熟的人,知道她长的好,招男人喜欢,真正认识她的人,才知道她有多么危险,能游走于各个危险的男人身边,本身却不受影响,甚至能让欺负她的所有男人吃苦头……这怎么不是本事?

&ep;&ep;李骞为她痴迷很久,都得不到她眷顾,着实有些火气,尤其今天晚上,这个比较微妙的时机。

&ep;&ep;他一直看着她,一直一直。

&ep;&ep;连她去官房,他都要跟上一跟,将她堵在偏僻暗处威胁:“——不要做多余的事,胆敢朝十三郎递个信试试,我盯着你呢!”

&ep;&ep;蝶烟环住他后颈,吐气如兰:“我可没有想这样做,你这么想,就小家子气了,三条腿的□□找不着,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,我何苦呢?”

&ep;&ep;“那我……”李骞被撩的不知所以,抓住她手腕,轻轻嗅闻。

&ep;&ep;蝶烟却松开了他:“今夜还长,品仙阁难得如此大方,美女如云,三郎当去好好享受一番,方不负良辰美景呐。”

&ep;&ep;房间里,范志用被崔芄一句一句,磨的脾气尽了:“交出来吧,海图路!”

&ep;&ep;崔芄莞尔一笑:“这么重要的东西,用来给我保命的,怎么可能放在身上,轻易交出来?”

&ep;&ep;范志用眯眼:“你骗我?”

&ep;&ep;“倒也不是骗你,只是你似乎还没有理解到一件事——”

&ep;&ep;崔芄看着对方,慢条斯理:“能和我谈这件事的,只有你背后的主子,和你聊,没结果。”

&ep;&ep;范志用:“你瞧不起我?”

&ep;&ep;“不是我瞧不起你,是你做不了主,”崔芄一双眼睛清澈通透,干净极了,像能看穿所有,“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全部都能遮掩过去?杀几个底下的人,自己就逃脱了被灭口的命运?”

&ep;&ep;“你知道的,你逃不了,你活不了。你迟早还是会被扔出来,为你背后的主子顶锅,我跟一个死人,聊什么?”

&ep;&ep;房间陡然安静。

&ep;&ep;崔芄语重心长:“比起在这跟我卖力聊天,你最该做的,应该是去布置你的后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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