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非我有意恐吓,实是此次事态不容小觑,许有凶险,”范志用语重心长,“许郎可愿信我?”

&ep;&ep;许关文:“范掌事说说看。”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武垣顺着账本,酒水,许关文,捋出一条线,亲自上门找许关文时,他正坐在郎中赏雪。

&ep;&ep;雪中有梅,梅下有酒,酒香清冽,融融微醺。

&ep;&ep;见到人找过来,他不骄,不躁,淡淡看过来那一眼平静极了,从容极了。

&ep;&ep;“十三郎怎么现在才来,叫我好等。”

&ep;&ep;嗯?

&ep;&ep;屠长蛮可听不得这话,从上峰身后走出来就要拔刀:“你算哪根葱,敢肖想我们头儿?这是你该想的事么!”

&ep;&ep;相貌比不过崔郎,眼神气质比不过崔郎,拿着酒杯的样子都不如崔郎好看,还敢话说的这么暧昧?

&ep;&ep;武垣眼梢敛起:“你在等我。”

&ep;&ep;“是啊。”

&ep;&ep;许关文站起来,走到武垣面前,伸出两只手,握拳贴到一起:“你查的事,全都是我干的,我认罪,上枷吧。”

&ep;&ep;第82章不问问我都干了什么

&ep;&ep;哦豁。

&ep;&ep;屠长蛮直接愣住了,什么玩意儿,自己认罪了,伸出手让铐起来?

&ep;&ep;他看了眼武垣,有点不知道现在是该高兴,还是该不高兴。

&ep;&ep;干了这么多年事,查了这么久的案子,这还是头一回这么顺当轻松,嫌疑人自己认罪了?老老实实诚诚恳恳,连手腕子都露出来了。

&ep;&ep;可这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,好像是个套啊……怎么高兴得起来?

&ep;&ep;这许关文认罪认的倒是挺高兴,那眼神期待的,都有点含情脉脉了。

&ep;&ep;屠长蛮打了个抖,收起刀,站武垣后面去了。

&ep;&ep;许关文偏头,微笑更浓:“不问问我都干了什么?”

&ep;&ep;不等两个人说话,他已然又继续:“唉,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,我阿爷什么样的人,想必十三郎最清楚,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太后清算,我们许家这点家业,也就生时能享,哪里谈得上后福?家里的事也是,阿爷倒是身强力壮,小房子嗣养了一堆,但谁都不爱,成天傻呵呵等吃的人不知道什么是未来,还你来我往,掐成乌眼鸡呢,如我这般清醒的,自然得给自己做打算……”

&ep;&ep;“当然,我没我阿姨那本事,他干的事我没干过,也干不成,我干的事他不知道,谁叫我是他儿子呢,他对外头所有人警惕提防,对儿子总差了几分,我自己注意点,瞒住他倒也不难。”

&ep;&ep;“品仙阁里,我的确拿的不是小股,足足占了三成半,可以说它几乎整个都是我的,我说了算——我总得为自己敛财,为未来铺路。”

&ep;&ep;许关文手抄在袖子里,下巴微微抬起,很有些傲慢:“朝廷上大半当官的,都是从我这买到的机会,走出去了,我捏着把柄呢,以后我若用的着,谁敢不给面子?”

&ep;&ep;“南边沿海我养着商船,同几个匪帮关系不错,大家都给面子,偶尔互相配合着演一演戏,劫掠附近商船,一起发财,基本没有人敢管,地方官员配合着,我吃大肉,也匀他们一点汤喝,几乎没人不肯的,除了那个厉正初。”

&ep;&ep;“一般不配合的我们直接弄死了,都没机会走到长安,也不知这厉正初走了什么运,竟然孤身一人进了长安,还用自己的命把这件事给挑了出来……”

&ep;&ep;“但那又怎么样,最后死的还是他,我仍然活着,啧啧,可惜呐。”

&ep;&ep;“品仙阁的一切,全部是我牵头,所有环节设计,都是我召集手下想出来的法子,又一一配合磨合好,搭建的完整体系,拍卖会,花植文玩,奇珍异兽,走礼方式……只有你们想不到的,没有我们不会玩的。”

&ep;&ep;“如今站在朝堂上的大员,基本没有我没走动过的,我随便说几个名字就能吓你们一跳,比如工部王大人,兵部赵大人,刑部刘大人……眼下正好年节,我连节礼都已经送过去了,你们若要去查,一查一个准。”

&ep;&ep;屠长蛮吓了一跳,这这这……他随便说的这几个人里,有好几个是清官啊!名声很好,自己说话也很漂亮的那种!

&ep;&ep;武垣却没什么表情。

&ep;&ep;“看来十三郎都知道了,一点都不惊讶,”许关文垂眸,喃喃自语,“我自陈罪状还真是走对了。”

&ep;&ep;武垣看着他:“你准备的,应该不止这些?”

&ep;&ep;“到底是十三郎,聪敏无双,”许关文抬手,击了两下掌,“你不是得了几个账本,从品仙阁酒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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