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怎么看,都不是一个正常官员俸禄能负担得起的样子。

&ep;&ep;杨家只是技巧性联宗,并非弘农杨氏主枝,没那个底蕴,也没那个财富积累,家中娶的妇人,也就郑氏出身好,嫁妆丰厚,可平时过日子,断没有让媳妇补贴嫁妆的道理。

&ep;&ep;他们哪来的钱,足以支撑这么富贵的生活?

&ep;&ep;武垣:“不错,说到了点子上。”

&ep;&ep;比不靠谱的属下屠长蛮强多了。

&ep;&ep;崔芄眨眨眼:“遂于杨家而言,最重要的是家财?”

&ep;&ep;“别人想象不到的家财,”武垣勾起唇角,“让人头破血流,不惜性命也要抢的那种。”

&ep;&ep;所以皮承明的用处,是在这里?

&ep;&ep;那他是给人挣钱的,还是想要过来分一杯羹的?

&ep;&ep;一家三兄弟,本就不算多,现在还死了一个……为的也是这个?多少家财,多么敏感,会让人不舍得跟别人分一点?

&ep;&ep;崔芄侧眸看向菊花,这个……又有没有关系?

&ep;&ep;“你——”

&ep;&ep;一句话还没说完,突然马车停了。

&ep;&ep;武垣啧了一声,视线从崔芄脸上收回,不悦的敲了敲车壁:“怎么了?”

&ep;&ep;前面驾车的是他的长随,声音低低:“主子,家里来人了。”

&ep;&ep;武垣沉了脸:“嗯?”

&ep;&ep;“家主有事,请十三郎回去一趟,”一道中气十足的老年声音压过了长随,走到车前,拱手行礼,“还请十三郎赏脸。”

&ep;&ep;武垣推开车门:“我若说不呢?”

&ep;&ep;老管家不动声色,垂目束手:“十三郎自不会如何,左不过老奴回去受些板子。可家主有事相询,十三郎若不归,家主恐要亲至长宁坊,届时动静确许会有点大,坊间若不大惊小怪,或十三郎早已习惯,今日确可不归。”

&ep;&ep;崔芄听明白了,这是亲爹在找呢。

&ep;&ep;先以自己一把年纪受板子卖惨,再以亲爹找上门,定有争吵,街坊邻居受惊八卦威胁……武垣这是多不爱回家,把家里逼到这份上?

&ep;&ep;“半个时辰,”武垣明显不高兴,臭着脸,“滚。”

&ep;&ep;来请人的老头倒是干脆,听出人会回,行了个礼麻利离开。

&ep;&ep;武垣看崔芄:“先送你回家。”

&ep;&ep;崔芄:“倒也不必……”

&ep;&ep;“我要送,”武垣目光不善的看过来,“你有意见?”

&ep;&ep;崔芄:……

&ep;&ep;“没有。”

&ep;&ep;之后车内一片寂静,两人再也没别的话说。

&ep;&ep;崔芄看的出,武垣不愿回去,这人的不高兴很明显。

&ep;&ep;他倒是听说过,武垣跟家里人关系不太好,但并不知全貌。武垣的父亲是太后的侄子,太后有两个特别亲的侄子,是堂兄弟,一个是武垣堂大伯,此人有能力,有心计,在长安贵圈跳的有点厉害,仗着太后这层关系,什么人脉都敢结交,什么事都敢做,盼着太后好是肯定的,毕竟一个姓,可又思考着以后,对太后也不是那么一心一意,他也和圣人交好,和圣人的妻族韦家,也是感情甚笃,总之就是谁都认识,都有利益往来,轻易不算计别人,别人也不敢得罪他。

&ep;&ep;武垣的父亲,是太后的小侄子,性格比较怂,胆子也不大,很少涉及朝廷正事,也不怎么给太后办事,有前头哥哥的名声比着,他简直是个小透明,奈何身份在那里,成天被哥哥耳提面命,带着推着,也干了不少事,不过相对而言,低调多了。

&ep;&ep;武垣父亲脾气怂,运气也不怎么好,坊间传言有点克妻,嫡妻一共娶过四回,前头的走了,没多久就会续弦,妾也纳了不少,儿子不算少,武垣是他第三任妻子所出,这个妻子是第二次生产时大出血死的,孩子也没保住,那年武垣两岁,受了惊吓,大病来来回回好不了,他舅舅本来想带他回去养,嫌武家乌烟瘴气会害了外甥,可武家之势,哪能允许儿子给别人,两方坐下来商谈很久,结果是把武垣托付了一个双方都信得过的人……

&ep;&ep;武垣并不是在自己家中长大的,成长过程中不知经历了什么,去了哪里,做了什么,怎么得太后青眼,外界也并不知道,好像突然就出现了,有能力脾气大,是太后用的顺手的一把好刀,而且和家里,尤其亲爹,关系不好。

&ep;&ep;街坊邻居聊他最多,他好像从来不受威胁,尤其硬梆梆的臭脾气,从来不会妥协,谁找都一样,不然哪来的鬼见愁名号?可这次为什么答应了……

&ep;&ep;难道是顾及自己在?

&ep;&ep;崔芄指尖摩挲着暖袖里的毛毛,缓缓摇头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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