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很快,派出去的人就来回来报告了。

&ep;&ep;武十三的确贼,哪里是不想看热闹,是不能,他趁着所有人在这的工夫,偷圣人丢的那枚玉珏去了!他果然知道在哪!他定然要进行说不得的栽赃之举,让太后疑心圣人并打压!

&ep;&ep;“我就知道……”

&ep;&ep;什么破案扬名,真相大白,哪里有战斗的胜利,上位者的爱宠,权力的偏移重要!

&ep;&ep;李骞必不可能让他得逞。

&ep;&ep;“给我追!”

&ep;&ep;现场这点热闹不重要,或许就是专门留给他,制约他,绊着他的,武十三故意要算计他!这些破事根本不值当管,圣人丢的玉珏才是头等大事!

&ep;&ep;左骁卫的人跟着李骞,很快全部消失,专注看热闹的人没察觉,崔芄却看得很清楚。

&ep;&ep;武垣的行事方法,总是这么简单粗暴,但有用。

&ep;&ep;人对恶意实现都是很敏感的,崔芄蹙眉,直直对上了李闲,他并没有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小王爷,但不妨碍能认出来。

&ep;&ep;李闲一看这视线就怒了,这个下九流干白事行的小子竟敢挑衅他!

&ep;&ep;刚想骂人,想起刚刚周遭震耳欲聋的沉默,不怎么甘心的憋了回去,眼睛四处找李骞,左骁卫中郎将在,他的底气就在,只要李骞冲他礼貌客气,别人知道他的身份,自然会拜服——

&ep;&ep;李骞竟然不见了!

&ep;&ep;这么重要的时候,他去哪了!不是说好这几天力挺他,支持他保护他么!圣人的事不办了么!

&ep;&ep;李闲气的磨牙,阴着眼环看四周,行,无所谓,光天化日,这么多人,谁还敢动他不成!

&ep;&ep;哀乐声近,棺材在漫天纸钱中,缓缓靠近。

&ep;&ep;“听说这枫娘子可怜啊,从小日子就过得苦,早早没了娘,爹是个不干人事的,卖了她一回又一回,只为还赌债,要不是她自己机灵,回回都能自己跑回来,早教人蹉磨没了……”

&ep;&ep;“长大了日子也没过得多好,长得太好看了,再聪明,没人护着,没钱傍身,就是艰难,嫁人都身不由己……”

&ep;&ep;“这个姓皮的商人瞧着有点钱,但日日不着家的,这一年,他压根就没怎么待在长安,娘子有没有被欺负,日子过得好不好,他怕是丁点不知道……”

&ep;&ep;“怪不得这小娘子要偷人……”

&ep;&ep;“听说她死的不怎么好看,就是被这奸夫杀的……”

&ep;&ep;“我倒是离得近,听说了点内幕消息,说这个奸夫衣服穿的不错,还挺有钱的……”

&ep;&ep;“嘶……你说他图什么?这么有钱,平康坊都不够他造么,勾搭别人家的妻子?”

&ep;&ep;“这你就不知道了,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嘛,偷来的多刺激?”

&ep;&ep;人们窃窃私语,聊的热闹,白事队伍已然离得很近,不可能丁点听不到,最前面的皮承明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,作为丈夫,对这些事好像全然不在意一样。

&ep;&ep;屠长蛮看着气氛烘托到位,李骞走了一会儿了,有人远远来了,拽了把试图保持距离的李闲:“小王爷离那么远干什么?看到眼前这一幕,就没点什么感想?”

&ep;&ep;李闲皱眉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,我为什么要有感想!”

&ep;&ep;“这些,是你的吧。”

&ep;&ep;突然一个包袱甩到他面前,神隐很久的武垣随之出现。

&ep;&ep;包袱扔在地上的力道太大,绑系扣结直接崩开,露出里面的东西,枫娘子丢失的簪子,临死前握在手里的翡翠袢扣,和翡翠袢扣正好搭配的男人圆领长袍……

&ep;&ep;李闲:“你怎么会有——”

&ep;&ep;“怎么会找到这些?”武垣拍拍手,好整以暇站着,慢条斯理,“你以为申伯帮你处理了?不,没有,他其实只是藏了起来,并不想去处理,变态主子有个变态世仆,不是正好搭配?你的那些事他全看着,你用过的东西他全收着——只能看着你玩,自己又不能说,不能参与,多无趣,总得留点纪念品,丰富一下想象空间不是?”

&ep;&ep;李闲眼瞳颤动,脸色铁青。

&ep;&ep;武垣:“不仅仅是这回哦。”

&ep;&ep;随着他手指往前滑的指令,屠长蛮走近白事队伍,直接把申伯给踹了出来。

&ep;&ep;申伯是紧挨着皮承明,作为管家为女主人送葬的,非常显眼,这么一踹,哀乐停了,送葬队伍也停下来了,周遭寂静无声,怎么看怎么不吉利。

&ep;&ep;李闲:“荒唐!你难道要在大街上审案不成!”

&ep;&ep;“为什么不行?”武垣环视四周,扬声问,“我可以在这里审案么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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