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罗暮衣用芥子囊收了一块灵材,便没有久留。

&ep;&ep;大概是因为她在思考此事,竟没躲开风颂拉她的手。

&ep;&ep;而二人都知此地不可久留,对视一眼正想离开,却突然听见林中传来窸窣声。

&ep;&ep;只见四野苍木之中,寒光如星,密密麻麻乍现,竟是数十支上了灵符的长箭,隐于林间,包围了二人,顷刻之间发箭!

&ep;&ep;罗暮衣和风颂脸色俱微变。

&ep;&ep;来者不善。

&ep;&ep;但刹那之间,罗暮衣长刀出,疾如雷电。

&ep;&ep;她刀法精妙,魔气大开大合,箭已被扫出!

&ep;&ep;转眼,风颂的剑也已压在一人脖上。

&ep;&ep;只见那巨木阔叶中,一位赤衣少年被抓出,其长发如墨,唇红齿白,似没想到自己被一招制住。他憋红了一张脸。

&ep;&ep;箭的攻势瞬间停下。

&ep;&ep;罗暮衣见风颂拿了此人,也放心下来,停下脚步。

&ep;&ep;她方才便也打算回头对付此人。

&ep;&ep;此人灵息最弱,但身有昂贵的附魔,明显身份不俗。

&ep;&ep;风颂为剑君,那少年被风颂威压压得动弹不得,气急败坏道:“你们……凡叔!救我,救我!杀了他们!”

&ep;&ep;“要他活,都出来。”风颂之声却若他的剑,寒气砭人肌骨,少年身体一颤,也不敢再说狠话,咬住嘴唇。

&ep;&ep;再细看,他有一双妖瞳,裤下有着毛茸茸的尾巴,也在瑟瑟发抖。

&ep;&ep;但那深木之中,却无人应答,似众人在犹豫,或在等什么指令。

&ep;&ep;“凡叔……妖主,救我!”少年再次凄声喊道。

&ep;&ep;凡叔?妖?该不会是……罗暮衣猛地侧头。

&ep;&ep;但闻那深木之中,忽然传出一道宛转男声,其声如清泉潺潺,也如琴音拂面。

&ep;&ep;“住手。”

&ep;&ep;“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识一家人。”

&ep;&ep;“来者为我的故人。收箭。”

&ep;&ep;“先前北秦城便是他们护我才可逃出。勿要伤了他们。”

&ep;&ep;只见凡毓从林中款款走出,他一袭青衫,腰悬软剑手持琴,清俊秀绝,已恢复半妖本貌,顾盼之间,眼若秋水,正如那泉间芙蓉。

&ep;&ep;风颂也怔住。而他如今虽掩tz了容貌,但清冷出尘气质依旧不绝,此时见凡毓,远比在北秦城耀目,不由心中一紧。

&ep;&ep;而这二人,一人如山间月,一人如泉上莲,都有极为引人的气质,不由让旁人侧目和比较。他手下妖子目光也在二人间转了一圈。

&ep;&ep;凡毓却停在离罗暮衣不过一丈的距离,一双眼似化成水,微笑着道:“南边是吹了什么风,把你吹来这北秦城后,还吹来了中泽乡?”

&ep;&ep;“……”罗暮衣抬手,轻“咳”一声,眼中却多了几分阴翳。

&ep;&ep;好吧。凡毓认出她和风颂了。

&ep;&ep;但也是,以她和风颂方才出手展现的功力,同时一人使刀一人使剑,凡毓才在北秦城见了他们,他又不是傻子,认得出也不奇怪。

&ep;&ep;而见凡毓目光轻轻扫过她的刀和风颂的剑,罗暮衣又警惕抬刀。

&ep;&ep;毕竟凡毓,可从不是什么心善的主。

&ep;&ep;凡毓嗔她一眼,冷笑道:“你在担心什么?我二人到底谁更不厚道一些?去岁子月,失约的人可是你,不是我,是你莫名其妙跑走,把我晾在南乡,害我为了处理未尽之事,落到岑煜之处。我还本想来南边找你算账呢。”

&ep;&ep;凡毓说毕,却又昂首,斜眼瞅了她眼,带笑道,“不过,你既然救了我,我便原谅你了。”

&ep;&ep;罗暮衣蹙眉。

&ep;&ep;去年子月……两个月前,她竟还见过凡毓?

&ep;&ep;她却突然感到一道冰冷的带着质询意味的目光落到自己脸上。

&ep;&ep;……她侧头,和风颂四目以对。

&ep;&ep;他眼中充满质问。

&ep;&ep;……罗暮衣那会儿,可还没和风颂提出和离。

&ep;&ep;但风颂似是想起这两个月罗暮衣的德行,脸色又白了些,终是冷冷别开头,什么话都没说,似不想再讨论这件事。

&ep;&ep;凡毓那善解人意的目光,却扫到了风颂身上,又道:“想必这位便是你身边从南方来的那位阁下吧?”

&ep;&ep;南方,便是指仙域。

&ep;&ep;“……”罗暮衣一时不知如何回应,正想点头,却见风颂抬眸,目光冰冷地投向了凡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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