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女人声嘶力竭,眼泪糊了一脸。所有人都静静站着,贺英卓没去取安乐死的药物,另外两个医生也站在原地,温室重新通过安乐死的法律之后,至今还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被安乐死过。

&ep;&ep;“我的孩子交给温室了,我不知道他是男孩女孩,现在是不是活得好好的。我们一直都守着温室的规矩,我没有了孩子,我只剩下爸爸了,长官,长官!求求你,求求你!”

&ep;&ep;李迎转头看贺英卓,表情堪称冷漠:“站着做什么?去取药。”

&ep;&ep;贺英卓猛地回神:“……是。”

&ep;&ep;“不要,不要!”女人又扑回老人身上,她痛哭着摇头,开始拼命地摇晃老人的肩膀,“爸,你醒醒啊,你醒醒!你肯定没事的,又没有受伤,一路上都好好的,你冷了饿了从来不说,一直说不要给长官们添麻烦,生了冻疮也一直忍着,怎么会这样啊!爸!”

&ep;&ep;几乎所有人都为之动容,除了李迎。

&ep;&ep;他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,女人所有的话好像进了他的耳朵里,可没有进他心里似的。贺英卓从旁边的车里取来了安乐死的药物,他的手莫名地抖,针管插不进去。李迎上前一步,劈手夺下了那管致命的药,冷静地将针头插进去,吸出来。

&ep;&ep;又有两个哨兵上前按住了哭嚎的女人,李迎蹲在老人身边,他好像没有一丝犹豫,直接将针头插进了老人体内。

&ep;&ep;一男一女因为情绪激动晕死过去,医疗队给两个人服用了些镇定的药物,两个人睡了过去。周围还围着一群人,个个瞠目结舌地看着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幕。

&ep;&ep;李迎将用过的针管交给贺英卓处理,一句话也没说,转身走了。

&ep;&ep;贺英卓看着手里的针管发了会儿愣,又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老人。他还有呼吸,安乐死不会那么快就让一个人变成一具尸体。身后的医生试探着叫贺英卓:“队、队长。”

&ep;&ep;贺英卓嗓子眼发紧,感觉似乎有什么很苦涩的东西一直哽在喉头,他舔了舔嘴唇:“好生安置……死者,立衣冠冢。”

&ep;&ep;“好的,贺队。”有哨兵回答。

&ep;&ep;贺英卓身子发麻,觉得自己头重脚轻,往前走了一步差点晕倒。可不知道为什么,他还是追出去两步,这才看见李迎离去的背影。那背影看起来是很可靠的,好像永远都不会摇晃、倒下,他永远是人类最坚实的后盾似的。

&ep;&ep;“处理完去下一个患者那里,抓紧时间,还有很多事要做。”贺英卓定了定心神,转头吩咐大家。

&ep;&ep;李迎站在风口抽烟,他这一盒烟马上就见底了,还站在风口,他抽一半,风抽一半,实在浪费。但是这股凛冽的寒风像刀子,让人头脑清醒。这边偏僻,大部队没在这里落脚,几乎不会有人过来。

&ep;&ep;军靴踩着积雪会发出特殊的声音,厚重而结实的鞋底和蓬松的雪互相挤压,发出的“咯吱”声响比普通的鞋子来得更沉闷而紧实。

&ep;&ep;李迎没回头:“怎么?”二传群主速死

&ep;&ep;身后的哨兵也不说话,倒是伸了一只手过来。

&ep;&ep;李迎有些惊讶:“你会?不学好,哨兵抽什么烟。”

&ep;&ep;辽星余只说:“烟草在旧世界很受欢迎,许多人心情烦闷的时候很依赖烟草。”

&ep;&ep;李迎听笑了:“别臆想那么多,我没那个消愁的习惯。”他这么说着,还是往辽星余的手心放了一根。一根已经受潮了不知道几次的烟,本身应该白白净净的烟纸上渗出来一块一块焦黄色的烟油,皱皱巴巴,看着很是可怜。

&ep;&ep;点燃的一瞬间哨兵猛地咳嗽一声。

&ep;&ep;这在李迎的料想之中,他抽的烟本就烈,哨兵又是五感相当突出,不可能不被呛到。辽星余咳得惊天动地,好一会儿也没缓过来,夹着烟的两根手指都跟着颤动。其实辽星余是会抽烟的,特别是以前精神网杂乱不堪的时候,烟草的这一点刺激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,只是他很久都没有抽过了。

&ep;&ep;李迎无奈地拍拍他的背:“不学好的下场。”说完接过辽星余手指间的那根烟,送进了自己的嘴里,吸了一口之后浓烈的烟雾从嘴里又吐出来,就像是叹了一口长长的气。

&ep;&ep;辽星余看着他,又从他指间把那支烟抢了回来,再吸一口,又是咳嗽好几声。

&ep;&ep;干嘛呢?

&ep;&ep;一支烟抢来抢去的。

&ep;&ep;李迎觉得有些好笑,不跟他玩过家家的游戏了,只看着他:“贺英卓跟你说了?”

&ep;&ep;辽星余嘴里又苦又涩,鼻腔好像被什么刺激性极强的东西强奸一样难受,这种感觉他以前是没有的,可见李迎把他的精神网打理得多好,他皱着眉摇头:“不是,所有人都知道了,不用他说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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