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我知道,坐标发我,马上到。”辽星余打断他的话,转身就走。

&ep;&ep;“老大,我给宗颜徐放发信号了,他俩离得近,你把位置在公共频道共享一下。”夏无跟在他身后,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拆掉了腿上的沙袋,跑步之前把头发束在脑后扎了个简单的马尾,现在因为过快的步速,不太长的马尾在她身后摇晃不止。

&ep;&ep;辽星余一边共享坐标一边点头:“找车,开车去。”

&ep;&ep;夏无表情严肃:“我午休回来时注意到训练场门口停了一辆,现在应该还在,车牌是四队的,我刚刚已经给四队队长发了消息。”

&ep;&ep;夏无是三队的侦察兵,她保持着即使在不出任务的时候也下意识留意周围细节的习惯,遇事的反应速度和冷静程度都是三队拔尖的水平。

&ep;&ep;辽星余习惯了身边有夏无,她总是能完美地应对突发事件。

&ep;&ep;两个哨兵步速比常人快上不少,走到训练场门口那辆越野车边上的时候,夏无也刚好收到了四队队长发来的权限。她把通讯端往越野车上的接收器上一贴,“滴”一声,解锁成功。

&ep;&ep;西区,主干道上停着一辆物资发放车。

&ep;&ep;四个哨兵只配备了最基础的消音手枪,他们四人一起堵在物资车的后方,拦住的是想要冲上来的二十多个人。

&ep;&ep;“退后!退后!再不退后我真的开枪了!”哨兵喊这句话喊得面色通红,眼球瞪得突出,可纵使这句话再有威慑力也毫无作用,蜂拥而上的人因为饥饿和绝望迸发出异于常人的力量。

&ep;&ep;喊话的哨兵只要稍微一低头,就能有一双手枯瘦的手紧紧掐住他肌肉紧绷的胳膊。

&ep;&ep;“你们疯了吗!想造反吗难道!”另一位哨兵怒吼,他几乎被人群淹没。

&ep;&ep;西区一片混乱。

&ep;&ep;西区的人私底下戏称其他三区和中心塔为主城,而他们西区自然就是被主城抛弃的边缘地带。

&ep;&ep;从许多方面来讲确实事实如此,巡查兵一般不会往这边来,这也导致了看护物资车的四个哨兵此时孤立无援。

&ep;&ep;除了旋涡中争抢物资的人们,不远处还站着更多的人,或是女人,或者老人,他们身上只穿着最单薄的冬衣,两颗瞳仁里装着死气沉沉的麻木和悲伤。

&ep;&ep;“啊!!!”一声尖叫从人群中炸开。

&ep;&ep;正在奋力争抢的人们猛地止住了动作,只见到最靠近物资车的圈层里,一个年迈的老妪捂着脖子,她的另一只手还死死抓着那位哨兵的胳膊,几根手指就像是老得几乎腐朽的粗糙树枝。

&ep;&ep;鲜血从几根枯木里渗出来,枪响得毫无声息。

&ep;&ep;她喉咙里发出尖锐而沙哑的咳嗽和咕噜声,而后,整个身子缓缓坠落在地。

&ep;&ep;“死人了,死人了!”惊恐的声音颤抖着呜咽。

&ep;&ep;“被他们打死也是死,饿死冻死也是死!还不如一枪崩了来的干脆!”马上又有人喊出来,不消片刻功夫,人群又逐渐躁动起来。那老妪的死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落进水里,就那么一丁点儿的波纹,马上就不余一点点痕迹。

&ep;&ep;“对!凭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受苦受难,我们西区连饱饭都吃不上,亏得你们主城的人自诩是救世主,这么多年你们拿我们当人看了吗!”有人跟着附和。

&ep;&ep;“给我口吃的吧,求你了,求你了,我已呃!”

&ep;&ep;……

&ep;&ep;哭着跪在哨兵脚边的男人被一枪命中眉心,只有一声短暂的呻吟,便倒了下去。

&ep;&ep;开枪的哨兵冷漠地扫视着面前的一群人,开口:“还有谁敢靠近?”

&ep;&ep;已经死了两个人,这足以让这群失去了理智的人暂时冷静片刻。

&ep;&ep;那哨兵用枪指着一众人等,黑洞洞的枪口从每个人的脑袋上扫过去,引得部分胆小的人瑟瑟发抖。

&ep;&ep;他露出讥笑,好像很清楚西区就是这么一群野蛮人似的:“物资车每个周照例来一次,温室没缺你们吃也没缺你们喝,提供给你们住处,你们呢?”

&ep;&ep;“可是,可是我们也是人啊……为什么?为什么我们后来被收容进来的人只能住在这边,连去主城的资格都没有?温室没给我们发防寒服,一个周的物资只够吃三四天,我们和主城的人到底有什么区别?”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生站出来,她因为饥饿声音有些虚弱,却无比掷地有声。

&ep;&ep;“对啊!”

&ep;&ep;“对啊,凭什么我们过得连人都不如?”

&ep;&ep;哨兵上下看了一眼那女生,随即说:“是谁跟你们说其他三区的人过得很好了?不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?你还想过旧人类的生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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