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邹明莉立时恍悟,一张粉脸涨得通红,冷笑道:“和你这样的人说话,和不要脸还真没什么差别。”

&ep;&ep;我不语,只是笑。

&ep;&ep;“你看,那女人被人骂还笑,真是下贱。”

&ep;&ep;不远,有个女人对她的同伴低语。

&ep;&ep;“就是,同为女人,我也觉得羞耻。”

&ep;&ep;骂吧。

&ep;&ep;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我依然笑着。

&ep;&ep;悄然看了纪叙梵一眼,他眸子微眯,淡淡地笑看着。

&ep;&ep;这场闹剧好看吗?你喜欢,我便演。

&ep;&ep;“纪叙梵,”邹明莉走到纪叙梵面前,依旧冷笑,“这些年来,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,女人玩完一个又一个,如今居然连这么脏的女人都碰,你可曾想过小夏的感受?小夏这么爱你,你怎能对她这般狠心?”

&ep;&ep;纪叙梵却是越发好笑:“邹小姐,我和小夏怎样,好像与你无关吧?不说我身旁这位苏小姐爬过多少男人的床,只要我喜欢,她便是个站街的妓女,又如何?”

&ep;&ep;妓女,这个比喻真贴切。

&ep;&ep;原来在他心中,我如此地不堪。

&ep;&ep;我眼眶已是温热,实在无法仍笑着站在这里,借故道:“纪总,我先过去将裙子换了吧。”

&ep;&ep;“这裙子本来就是给你的。”

&ep;&ep;纪叙梵看邹明莉一眼,拉过我的手,扬长而去。

&ep;&ep;上车以后,知道他不喜欢任何碰触,我自动自觉蜷到一旁,怔怔地看着窗外景物转移注意力。

&ep;&ep;“苏晨,收起你这一套。”纪叙梵淡淡道,“何必把自己装成小媳妇似的委屈?邹明莉的蛮横我不喜欢,但你这种故作清高,更让人作呕。别把这裙子弄皱了,它本来就不是你配穿的。”

&ep;&ep;作呕?

&ep;&ep;我愣了好久,方才记得回避。

&ep;&ep;一转身,避开他的目光,泪水就涌了出来。

&ep;&ep;“你不开心,为什么?”

&ep;&ep;又过了好一阵子,我却终于将那泪水擦干,左手颤抖着竟越过黑色的皮椅,去触他放在膝盖上的手。

&ep;&ep;这动作突然得我自己也满心震惊,在别人眼中,自然更是惊世骇俗。纪叙梵微微一震,张凡的车技甚好,这时,车子竟也微微打滑了一下。

&ep;&ep;纪叙梵挥开我的手,力度甚大,我的手背登时被狠狠掼到椅背上,红了一片。

&ep;&ep;“别给脸不要脸,苏晨,我的忍耐有限度,你的挑逗到此为止。”

&ep;&ep;这是他给我的警告,目光凌厉。

&ep;&ep;是不要脸,但让他发泄发泄却并非一件坏事,从看到我身上这条裙子开始,他的情绪就有些绷紧,我不知道为什么。

&ep;&ep;手很痛,我也没多加理会,只慢慢缩回裙侧。

&ep;&ep;我想了想,道:“我知道,你不喜欢我穿这条裙子,让张秘书找个地方停车,我脱下来还给你。”

&ep;&ep;“你以为这裙子你穿过了我还会要吗?”纪叙梵冷笑。

&ep;&ep;“也是。”我低声一笑。

&ep;&ep;怎么会和他走到这一步。

&ep;&ep;那年的相遇,仿佛就是一生?

&ep;&ep;多么想告诉他,苏晨便是那年的苏漫漫。

&ep;&ep;只是就算告诉他,又能怎样?

&ep;&ep;他这么聪明的人,怎么会这么容易便忘掉一个人?除非,从不曾放在心上。情何以堪,那何必相对难堪?

&ep;&ep;车子在香格里拉大饭店堂前停下。

&ep;&ep;“呵呵,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,那不是纪大哥吗?真是巧了。”

&ep;&ep;我刚随纪叙梵下了车,便听到一道戏谑的声音。一个高大的男子自不远处走过来,手上一束小巧的花,年轻,清俊,一身黑色阿曼尼,显得气质不凡,只是那一脸狐狸般的狡黠笑容与其贵公子的形象甚不搭调。

&ep;&ep;纪叙梵微微一笑,道:“是巧。大半小时前我还收到贵秘书的电话,说她家老板刚下飞机,不巧机场附近便有家她老板喜欢的五星级酒店。不知什么原因,竟使凌少绕城半圈出现在这里。这酒店四个门,从机场那边过来,要出现也该在南门出现,凌少却硬是在北门现身,怎能不巧?”

&ep;&ep;那男子讪讪一笑,半晌,方道:“既然巧到一块儿,相请不如偶遇,我也是孤家寡人的过来,不如和你一道用个晚饭。”他说着淡淡瞥我一眼,又道,“咦,这不是wing吗?明明是丰满又风情的人,怎么突然变得瘦瘦巴巴了,这条裙子真漂亮,倒真是可惜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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