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但没人认为元灿霓是商宇的女朋友,大家都叫她跟屁虫。

&ep;&ep;初中生的“地下恋情”本就见不得光,元灿霓无所谓,最重要的是元进凯不敢使绊子了。

&ep;&ep;回忆仿佛一剂兴奋剂,想象给予她虚拟的勇气,元灿霓如腾云驾雾,几欲飞升。

&ep;&ep;脑内预演几遍向商宇“求婚”的情景,无论哪一遍,过程都无比顺溜,商宇的回答掷地有声,都是同一个字:行。

&ep;&ep;元灿霓张开双臂,单脚旋转一圈,带着落叶起舞。

&ep;&ep;“是我先甩的你!”

&ep;&ep;商宇最后当面跟她说的那句话如红灯乍亮,分开原因还是一笔糊涂账,她双肩再度垮下,双手插进衣兜。

&ep;&ep;指尖触到异物。

&ep;&ep;她掏出一张小票,翠屏苑洗衣店的,早上刚把商宇的披肩送洗。

&ep;&ep;笑容如绿色耀眼,元灿霓揣好小票,还东西总不会被拒绝吧!

&ep;&ep;时近十点,应该还没到年轻人的休息时间。

&ep;&ep;但商宇身体特殊,元灿霓怕扰人清梦,生生熬到了次日午饭后。

&ep;&ep;如果商宇在上班,这个点也该休息一会。

&ep;&ep;元灿霓溜到公司露台,挨着栏杆登陆q。

&ep;&ep;毫不意外,nininokuri不在线。

&ep;&ep;手机换过几个,聊天记录一片空白,他们最后一次联络是在她大二的暑假,距今已有五年。

&ep;&ep;工作后许多同学从q转战微信,她并没加上商宇。

&ep;&ep;在微信搜商宇以前的手机号,出来一个蓝天白云头像的男号,来自默认地区安道尔,昵称只有一个短杠“-”。

&ep;&ep;元灿霓没有贸然添加,先试着拨下手机号。

&ep;&ep;这次没有关机,进入等待模式。

&ep;&ep;她用的还是大学办的外地号,但愿不要拒接。

&ep;&ep;通了。

&ep;&ep;“喂?”

&ep;&ep;短促低沉的男声,像他又不像他。

&ep;&ep;元灿霓又像那晚正襟危立。

&ep;&ep;短暂的静默,那边已不耐烦。

&ep;&ep;“哪位?”

&ep;&ep;猜测被印证,堵住喉头,元灿霓口干舌燥。

&ep;&ep;“不说挂了?”

&ep;&ep;元灿霓张口,回忆推开牙关:“哥……”

&ep;&ep;静默迁移到对端。

&ep;&ep;“早恋”关系不能见光,被老师和家长敲打后,元灿霓对商宇的称呼变成了这个字。商宇有天喝着她买的水,乜斜一眼,谑笑道:“开始不肯当妹妹,现在怎么喊上哥了?”

&ep;&ep;那是元灿霓最单纯快乐的一段时间,屏蔽了元进凯的欺侮,日日有人相伴。她对恋爱只有概念没有实践,“交往”目的已然达到,不假思索笑嘻嘻:“顺口啊。”

&ep;&ep;元灿霓想抢占先机,开门见山:“你的披肩还在我这,上次没来得及当面谢谢你。已经洗好了,什么时候方便还给你?”

&ep;&ep;“现在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”

&ep;&ep;元灿霓怀疑商宇存心刁难,但偏离记忆中的行为模式,怕是错觉。

&ep;&ep;“我还在上班,晚上可以吗?”

&ep;&ep;以前总说“上学”,现在启用“上班”后,彼此间多了一股时间拉扯的钝痛,好像一下子从年少跃进到结婚预备役。

&ep;&ep;“行,你路过我家拿过来。”

&ep;&ep;商宇的干脆里掺着疏离,显然没有约饭的打算。

&ep;&ep;而且他似乎不知道她早不住荔茵嘉园了。

&ep;&ep;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仅是时间,还有久别多年各自的人生经历。

&ep;&ep;元灿霓只好避开饭点,“我大概8点半左右到。”

&ep;&ep;元灿霓所处行业996严重,加上新一周的第一天,她的“早退”激起同事的兴趣。

&ep;&ep;“咦,今天那么早下班,约会去啊?”

&ep;&ep;数道目光唰唰望过来,有八卦好奇,有羡慕焦虑,更多的是茫然。

&ep;&ep;“有点事。”元灿霓飞快挎上可装笔电的大手提袋,目光睃巡桌面,确认没有落下东西。

&ep;&ep;“我看就是约会!”同事笑嘻嘻揶揄。

&ep;&ep;“我哥们住院了,去看一下。”元灿霓亲昵推了下对方肩头,抓上手机道别。

&ep;&ep;以公司为中点,搭乘一站地铁到租房是远离市区,三站回荔茵嘉园是深入市区腹地。

&ep;&ep;晚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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