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所有在京的大臣都在梦中惊醒,怔然片刻就往宫里赶,甚至许多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上,而第一批赶到宫门的大臣,看着上方白色帷幔,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的好友,皇,皇上真的没了?怎么突然就没了呢!

&ep;&ep;中立的还好,站在裴凤卿那边的更不用说。

&ep;&ep;而站在裴凤霖那边的人,现在心已经凉透了。三皇子白天刚被贬为了庶人,晚上皇上就没了,这大周,已经是六皇子的天下了……

&ep;&ep;裴十三是第一个赶进宫的。

&ep;&ep;刚行至广场,抬头便看到一身素服的裴凤卿站在台阶之上,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。裴十三素来行事无章法,今夜直接在宫内纵马了,身后的大臣离这还有一会,裴十三几步跨上了台阶,皱眉低声道:“是你动的手?!”

&ep;&ep;裴凤卿摇头:“我添了一把火。”

&ep;&ep;裴十三一顿,随即就明白了裴凤卿的意思,他是借着某件事然后直接动手了?裴十三回头,大道尽头已经看到匆匆赶来的大臣们,低声怒道:“等会再收拾你,这么大的事情,竟然都没通知我,你实在太妄为了!”

&ep;&ep;眼睛眯了眯,声音低至近无。

&ep;&ep;“确定死透了么?”

&ep;&ep;裴十三语气很阴森,九声丧钟已经敲了,没死也必须死了。裴凤卿点头,“十三叔放心。”顿了顿又对着裴十三弯身,“让十三叔担忧了,是侄儿的不是。”裴十三垂眸看去,裴凤卿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好。

&ep;&ep;并没有夙愿得以实现的快意,反而有些疲惫。

&ep;&ep;裴十三心里叹了一声,小六到底是心善的孩子,年纪也不算大,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鼓气,身后已经传来了大臣们的匆匆脚步声,“打起精神来,等会还有一场硬仗打,别怕,最难的已经过去了。”

&ep;&ep;“……恩。”

&ep;&ep;所有大臣都齐聚在大殿中,所有人的目光都齐整整的看着裴凤卿,等着他给一个说法,好端端的,皇上怎么就暴毙了?等所有大臣就位后,裴凤卿抬手,众人不解地看着他这个动作,然后就……

&ep;&ep;“简直是胡闹!陛下的圣体怎可随意搬动!”

&ep;&ep;看到侍卫们抬着一个被明黄绸布盖着的人体,大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性急的直接骂出了声,裴凤卿闻言凤眸定定的看着他,最先开口那位大臣触及到裴凤卿凉凉的视线,心里一咯噔,裴凤卿淡淡道:“你们不是要交代么?”

&ep;&ep;要交代也不能随意搬动陛下的圣体呀,这是对陛下的不敬!

&ep;&ep;可,可是,现在成年的皇子只有六皇子了,这江山,是他的了。大臣想了又想,垂下了他激动的头颅。

&ep;&ep;裴凤卿收回眼神,看了一眼柳志。

&ep;&ep;柳志上前,直接掀开了盖着皇上的绸布。

&ep;&ep;“赫!”

&ep;&ep;所有人惊呼。

&ep;&ep;皇上才去不到一个时辰,肢体还未僵硬,但却十分的可怖,因他浑身乌黑,甚至眼鼻耳都流出了乌血,显然是中毒所致!裴凤卿等了片刻,等所有人都看清了才道:“宣张医正进殿。”张太医为太医院的院首,一直都是皇上的御用太医。

&ep;&ep;他来给结果,最能服众。

&ep;&ep;张医正弯身进殿,先是给裴凤卿行了一礼才跪在皇上身边仔细检查,银针沾乌血细细查看后又粘了血在鼻尖细嗅,片刻后有了结论,起身,朗盛道:“皇上所中毒为清风散,清风散一旦进入血脉后,十个呼吸便足以毙命。”

&ep;&ep;从头到尾张医正都没看裴凤卿,裴凤卿也没看他。

&ep;&ep;众人你看我我看你。

&ep;&ep;有大臣道:“敢问六皇子,皇上这毒,是如何中的?”

&ep;&ep;裴凤卿:“被利器所伤,伤在手臂。”

&ep;&ep;裴凤卿并没有给他换衣服,还是先前的那一套,右侧手臂那条划痕清晰可见,那处伤痕的血已然变成了黑的。

&ep;&ep;“是谁所伤?”

&ep;&ep;“裴凤卿你这个不孝子,你就是逆臣贼子,是你杀了父皇!”

&ep;&ep;裴凤霖愤愤由外而进,裴凤卿并不意外已经被贬为庶子的裴凤霖还能进宫,视线轻飘飘的扫过几位大臣,那几个大臣对上裴凤卿的视线皆是闪躲,裴凤卿心里冷笑一声,以后有的是算账的机会。

&ep;&ep;抬眸看向裴凤霖。

&ep;&ep;不过出宫一日,格去了皇子的身份,卸去了一身的锦衣和配饰,裴凤霖竟就和常人无异了,再也看不出他曾经是威风凛凛的皇三子,一点气质都没了。轻笑道:“我是乱臣贼子?三哥知道是谁杀了父皇吗?”

&ep;&ep;裴凤霖:“我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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