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季眠又想起煊阳君青面獠牙的样子了,心底哆嗦了一下,认真回复:【谢谢你。】

&ep;&ep;项殊:【夫人,为您效劳是属下的使命。】

&ep;&ep;季眠:【……】

&ep;&ep;项殊:【我现在去看看神君,他好像拆了寿阳殿,老祖宗气坏了。你明天再回来吧,到时我我教你瞬移,也许在神君想冲你发火时,还能躲一躲。】

&ep;&ep;季眠看着项殊发的信息,又想着煊阳君的样子和被拆掉的寿阳殿,上次对煊阳君好不容易积攒起的一点点好感好像又烟消云散了。

&ep;&ep;他真的又凶又可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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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p;&ep;第二天,季眠跟项殊确定了煊阳君不在天宫,才背着书包去公交站。

&ep;&ep;但她没想到,刚出小区门就遇上了季秀安。季眠僵了僵,下意识握住了书包带,打算装没看见直接走掉。

&ep;&ep;“眠眠,”季秀安开口叫住了她,向来洪亮强势的声音里居然裹着重重的疲惫感,“姑姑不知道你具体住哪个单元,六点就在这里等了,你真打算装看不见?”

&ep;&ep;季眠顿住脚步,深吸了口气,才慢吞吞看向她,“你有事吗?”

&ep;&ep;刚才离得远,没太看清季秀安的模样,现在看清了,季眠不由有些吃惊。距上次见面,也才短短一个多月,季秀安却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。

&ep;&ep;她向来注重外表,一直都是以一副精英女人的模样见人。穿着偏职业的修身套装,精致得体的妆容,举手投足间都有种高高在上的强势感。

&ep;&ep;现在她依旧穿着得体服饰,依旧化了完美的妆,但她眼里的疲惫怎么都遮掩不住,嘴角也带着种丧气的下垂感。与其说是都市丽人,她现在更像是一个被生活长期磋磨,灵魂极度疲惫的女人换上了都市丽人的皮。

&ep;&ep;季秀安冲她笑了笑,是少有的讨好,“姑姑去买点早餐,我们去小区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?”

&ep;&ep;季眠抿抿唇,然后抬眼直直看她,“不了,我们去早餐店吧。”

&ep;&ep;人多的地方,不管见不得光还是见得光的事,都会有所收敛。

&ep;&ep;“早餐店人多,不方便说话。”

&ep;&ep;季眠不善辩驳,但坚持不松口,“去早餐店,不然我就要走了。”

&ep;&ep;季秀安愣了愣,她职场打拼多年,何其精明,立刻悟出了季眠的意图。

&ep;&ep;她脸上讨好的笑敛了,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她,带着点质问:“眠眠,你不相信姑姑?”

&ep;&ep;季眠也不闪躲,认真看着她回答:“以前信的。”

&ep;&ep;她说话很软,并不强硬,但这种无比认真的神情,给人一种这件事已经无法转圜的感觉。她确确实实不再相信她。

&ep;&ep;季秀安张张嘴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她颓然地站了会儿,终于无力道:“找个早餐店吧。”

&ep;&ep;现在正是早餐时间,不过假期,早起的人不算多,但店面里也很热闹。

&ep;&ep;季秀安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,后面有两盆茂盛的绿萝,多少能遮挡一些。

&ep;&ep;两人也没吃早餐的心情,坐下后,季秀安单刀直入问:“眠眠,你真的不考虑继续跟姑姑住?”

&ep;&ep;季眠疑惑地蹙眉,她以为这件事已经定下了。季秀安不像那种反复无常的人,怎么会突然大清早堵她,就为了再说这件事?

&ep;&ep;“姑姑,我现在这样很好。”

&ep;&ep;季秀安睁大眼看她,眼眶开始泛红,“眠眠,你真的就一点不念我们姑侄情了?你十二岁就跟着我来江市了,你当时才那么一点点,”她伸手比划了一下高度,“你抱着我的腿哭得说不出话来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……”

&ep;&ep;季秀安说着,像是动情了,眼眶越来越红,伸手扯了一张纸巾,扭头捂住了眼。

&ep;&ep;季眠看着她泣不成声,却始终咬着唇没有说话。她内向性格软,但一点也不傻,事情肯定不对劲。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,姑姑绝对不会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博取同情。

&ep;&ep;没有人真的是傻子,犯傻好说话的前提,是会为对方心软。可是从那天山林里,季秀安说让她别破坏家庭和谐开始,她就不再对她心软。

&ep;&ep;季秀安哭了片刻,没有等来安慰和询问,她继续哽咽着说:“眠眠,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,名义上是姑侄,但姑姑已经打心底里把你当成了亲生女儿,你真的就这么狠心?你忘了姑姑每天给你做早餐,晚上陪你写作业……”

&ep;&ep;“早餐是施漫吃剩下的,陪着写作业,是因为施漫都不会,你要盯着我给她讲解。”季眠一字一字,慢慢辩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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