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是丰越吗?

&ep;&ep;是当年那个一剑刺向自己的挚友吗?

&ep;&ep;游鹿闭上眼睛,遭受背叛的画面早已模糊不清,唯独记得的就是那钻心的疼痛,那是仅剩的希望被击碎的感觉。

&ep;&ep;就是从那时候起,他开始真正觉得,那个世界没有人会喜欢他,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。

&ep;&ep;小鹿,你在干嘛?

&ep;&ep;风中传来一阵温和的声音,唤回游鹿沉溺的意识,他连忙睁开眼睛看去。

&ep;&ep;白雪轻、游之莱和白松冶正一起站在家门口望着他。过来啊。他的家人们对他招着手唤道,眉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。

&ep;&ep;陈疏野也正好下班,将车停好后,走到游鹿的身边,怎么了?好像不开心的样子。他揉着少年渐长的短发。

&ep;&ep;游鹿眨了眨眼眸,长长的睫毛弯着,露出甜甜的笑意。他冲着陈疏野张开双臂,撒娇道:要抱抱~

&ep;&ep;陈疏野的薄唇勾起宠溺的笑,他毫不犹豫地弯下腰,结实有力的手臂绕过游鹿的后腰,一把将少年托起,抱在怀中。

&ep;&ep;游鹿攀着他的脖子,挂在他的胸前。

&ep;&ep;走咯,带我们的树袋熊宝宝回家了。陈疏野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,低声哄着心情低落的少年,将他抱紧于怀中,不敢松懈一分一毫,坚定地走着每一步。

&ep;&ep;真是个娇气包。白雪轻他们无奈地看着游鹿,一个个眼神中、声音中却都透露着无限的包容与爱意。

&ep;&ep;那一刻,游鹿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,被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拉出水面,他们围绕着自己,脸上满是着急。而自己冲破了窒息的感觉,迎来了新生,被柔软的关怀包围,心底满是温暖。

&ep;&ep;他们爱他,爱游鹿啊

&ep;&ep;小黄鸡说过,他获得了很多很多的爱,来自家人的、朋友的、粉丝的、熟悉的、陌生的,所以他不用再害怕过去,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。

&ep;&ep;晚上的时候,游鹿突然来了兴致,他打开电脑搜索越景王朝游鹿,想看看历史是如何记载他的。

&ep;&ep;陈疏野处理好公务后,抬头看了一眼时间,已经晚上11点多了,可是游小鹿却还不上床睡觉,他坐在桌前,一边吃着冰棍,一边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脑。

&ep;&ep;你在看什么?陈疏野绕到他背后,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资料,奇怪地道:怎么看起了历史资料?他身子微微前倾,双臂撑在桌面上,胸口贴近游鹿,将他裹在怀里。

&ep;&ep;陈疏野将手搭在鼠标上滑动着界面,游鹿?他反复地看了两遍名字,的确与自家少年的名字一模一样。

&ep;&ep;生于越景王朝一百年整,琴艺卓绝为天下第一,得世人之敬仰,卒于年十九,少年天才,然英年早逝,引千万人哀泣。

&ep;&ep;19岁就过世了。陈疏野不知道为什么,读到这里时,有股难言的感伤油然而生,他轻声自语:为什么?

&ep;&ep;被丰越太子,哦,不对,被丰越王杀了。游鹿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冰棒,冷冰冰的冰层包裹着里面酸奶芝士冰淇淋,冻得他一哆嗦。

&ep;&ep;陈疏野继续往下看,疑惑地道:可是这上面写的是:因心疾过世。

&ep;&ep;冰棒嘎嘣脆,好吃又解暑。游小鹿贪凉,又大大地咬了一口,舌尖含着冰棒都快冻僵了。他捋不直舌头,语气含糊不清地解释着:一剑穿心,可不就是最可怕的心疾了吗?救都没得救。

&ep;&ep;丰越王为其葬于王室墓园,以悦封爵,显其地位,视之为一生挚友陈疏野轻声念到一半,突然说不出话了。

&ep;&ep;因为游小鹿转过头,面无表情地将冰棒塞到陈疏野的嘴里,冷哼道:才不是挚友呢!葬在自家墓地,也不怕人家化为厉鬼,半夜来找他报仇。

&ep;&ep;陈疏野看着少年鼓起的腮帮子,咬着嘴里的冰棍,又去吻他,将冰棒的滋味与他一同分享。鹿鹿怎么知道?资料上并没有写是丰越杀的他。闹了一会儿,陈疏野才问道。

&ep;&ep;游鹿哼哼两声,撇着嘴道:我就是知道!他肯定是怕被人骂忘恩负义,所以不敢让史官把真相记录下来!我说的才是真相!

&ep;&ep;对对对,你说的都对。陈疏野失笑地戳了戳他的脸颊,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位乐师?

&ep;&ep;游鹿闻言瞬间笑了,他用力地点了点头,才仰着脸对陈疏野说:喜欢!就像喜欢我自己那么喜欢!

&ep;&ep;如果连他都不喜欢当年的自己,那独自漂泊了无数日日夜夜的灵魂,看清世间冷清,该感到多么孤单。

&ep;&ep;陈疏野继续往下看着,资料中写着:据记载,游鹿明为琴师,暗为丰越幕僚,相交甚深,计谋过人,剑艺超绝,助丰越王登基,功不可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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