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老爷子看着他的字,不悦的眉眼这才算是舒展开,沉声哼了一句:“还算是没有荒废。”

&ep;&ep;晏律搁笔,顺便看看站在对面的温酒。瓶中红梅,刚好就开在她的眼前,雪肌如玉,眉目如画,真是一幅人面梅花相映红的画卷。

&ep;&ep;清丽的眉眼,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,这么漂亮的毛笔字,她竟然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惊艳?这种面瘫的表情是怎么回事?晏先生微微拧眉,失望地拿过另一张描金宣纸,用镇纸压上。

&ep;&ep;欢欢吵着说:“我也要写,爷爷。”

&ep;&ep;“等会儿等会儿。”老爷子抱着欢欢,见温酒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旁,便随口问了一句:“你会写么?”

&ep;&ep;温酒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只会一点点。”

&ep;&ep;老爷子道:“写个看看。”

&ep;&ep;温酒笑了笑:“那我写个三楼花房的春联吧。写的不好,爷爷可别笑话我。”

&ep;&ep;老爷子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。

&ep;&ep;晏律急了,老爷子不过随口说说而已,这丫头竟然还当真答应下来,春联可不是随随便便写两个七扭八歪的字都能贴到门上的。

&ep;&ep;晏律对老爷子的脾气是再了解不过了,对这些中国传统文化的东西,较真到了叫人跳脚的地步,温酒若是写的不好,不仅不会表现自己,反而会让老人对温酒的印象更加一落千丈。

&ep;&ep;可是温酒话已出口,他这会儿再阻拦也来不及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温酒提起了毛笔。

&ep;&ep;还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啊。晏先生做好了准备,她若是胆敢用拿钢笔的姿势提笔,他马上就会制止她的“献丑”。

&ep;&ep;还好,她提笔的姿势,还挺像模像样。

&ep;&ep;温酒沾了墨汁,并没有立刻下笔,而是稍稍停顿,这才在宣纸上落笔。

&ep;&ep;逆峰起笔,行笔、提笔、回锋收笔,第一个字写出来,晏律心里一惊,老爷子也脸色微变。

&ep;&ep;“松竹梅岁寒三友,桃李杏春风一家。”

&ep;&ep;因为是贴到花房门上,所以,温酒选了一个这样的春联。当她写到“家”字的最后一捺时,收笔之势,真是潇洒酣畅,漂亮至极。如一出戏唱到*,突然一顿,只余绕梁之音。

&ep;&ep;一向自负自傲的晏律,此刻心里唯有惊叹的感觉。温酒的字,藏锋巧妙,露峰得当,饱满刚劲,洒脱有力,若不是亲眼看她提笔,实在难以看出是个女孩的手笔。

&ep;&ep;老爷子虽然默然不语,没有夸赞温酒的书法,但那神色眼神,晏律一眼便看得出来,是暗藏着赞许之色。

&ep;&ep;他心里暗暗松口气。

&ep;&ep;晏欢跃跃欲试地叫道:“爷爷,我也来写吧。我会写春字。”

&ep;&ep;“好,欢欢写个春字,咱们贴到院子里的梅花树上。”老爷子见了温酒的字后,脸色比刚才和善许多,终于是不再板着脸了。

&ep;&ep;欢欢提着笔,写了个大大的春字,刚上幼稚园的小孩子写的自然不会好看,老爷子违心地夸了一句,带着她出了书房,留下晏律继续写第二幅春联。

&ep;&ep;温酒站他对面看着,也不说话,那股高冷清傲的气质无形之中便悄然而生,晏律感觉到身边像是站了一位监考老师。

&ep;&ep;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过来,也不知是梅香,还是她身上的香气,好闻的让人有点心神荡漾。晏律一分心,正在写的一个“江”字,竟然多了一横,“春江”成了“春汪”。

&ep;&ep;晏先生抬起眼帘瞟了一眼温酒,见她粉色的唇边,仿佛是有一抹笑容一闪而逝。

&ep;&ep;果然是在笑话他,哼。

&ep;&ep;晏律扯过这张废了的春联,拿出十成功力,重新写了一副,自我感觉已经到了完美的境界,然后放在书桌上晾着,出去找胶水。

&ep;&ep;等他再回到书房,发现温酒竟然没在欣赏他的得意之作,而是拿着一把剪刀,正在剪他方才写废的那张纸,展开了,竟然是个福字。

&ep;&ep;这双手,到底还有多少叫人意外的本事?

&ep;&ep;晏律瞥了一眼温酒:“拿着春联过来。”

&ep;&ep;写春联贴春联每年都是晏律的活儿,打开大门,他站在院门外的台阶上,眼角余光扫到身边站着的温酒,双手托着春联跟个小丫鬟似的侍候在旁,心里真是无比的熨帖。

&ep;&ep;这样才对。

&ep;&ep;晏先生遍体舒畅地贴着春联,忽听那美丽的“小丫鬟”用好听的声音,幽幽道:“个子高真好。”

&ep;&ep;你才知道?

&ep;&ep;帅吧!

&ep;&ep;晏先生的手,优雅得意地从春联上抚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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