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他们作为选手,住在场馆旁边的旅馆,时叙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回去,自己却把门锁了。

&ep;&ep;这时候距离比赛只剩下十分钟左右,时叙站在门外,眉心微蹙,忽的对他道:“抱歉,秋秋。”

&ep;&ep;隔着玻璃,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。

&ep;&ep;穆秋弯腰的动作顿住,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。

&ep;&ep;门已经锁了,走廊静悄悄的,唯有窗户外有隐约的光线照进来,仿佛分割了两个世界。

&ep;&ep;穆秋不解,倒也没有闹,只是放下手中的包,走到门口,对外面的时叙道:“哥,你想做什么?”

&ep;&ep;时叙总是温和明澈的眼眸忽的颤动一下,面对穆秋的询问,抿着唇,好像不知道怎么说。

&ep;&ep;是一个影视剧中常见的,背叛者犹豫时的模样。

&ep;&ep;穆秋看着他,几乎气笑了,他想了想:“你是不是想说,你收了t好处,没办法,所以才背叛我?或者遇到了没法说的难言苦衷啊?”

&ep;&ep;t就是他们今天对战的队伍。穆秋着急之下,语气有些冲。

&ep;&ep;他能毫无保留的信任时叙,放弃比赛,却绝对接受不了时叙背叛他。

&ep;&ep;昏暗的走廊,闭锁的屋门,门外犹犹豫豫,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好友,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。

&ep;&ep;而时叙听到他的话,没有第一时间辩解,似乎怔了一下。

&ep;&ep;之后很多年里,穆江流都想,当时的他,一开始是不是想把真相说给自己听。

&ep;&ep;他想说对不起,我知道这样不好,我这样做,一定会让你痛苦,可是我也知道,如果你真的失去手指,会生不如死。

&ep;&ep;神迹是你的梦想,而我想保护你,我去做这件事,是损失最小的做法。

&ep;&ep;可是穆江流对他道,你是不是收了钱,所以背叛我?

&ep;&ep;这是赌气的说法,他不相信时叙会这样做,只是气他,并且当时的情况,很难让人的脑子清醒。

&ep;&ep;时叙看着面色已经冷淡的他,顿了一下,锁着眉,没有承认也没有辩解。

&ep;&ep;他安静的站着,想了想,似乎是觉得让他这样觉得也好,便不再辩解,只是低声道了句:“对不起,等我回来。”

&ep;&ep;走廊里便只剩下极轻的脚步声。

&ep;&ep;穆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时叙。

&ep;&ep;坐在屋里那几个小时,他一直想,如果时叙出什么事,却擅作主张不找他商量,他一会会怒气冲天找他算账。

&ep;&ep;可是直到天色渐晚,也没有人来接他,他又想,时叙说会等他回来,一场比赛而已,即使有所隐瞒,他也不是不可以原谅。

&ep;&ep;反而是他没有任何证据怀疑的时叙,时叙会感到伤心也说不定,他也不是不能道歉。

&ep;&ep;直到主办方神色匆匆跑上来,面对他的冷脸,心虚的开门。

&ep;&ep;他才知道,时叙因为打假赛,万人谩骂,赛场暴动,风波直到不久前才停下,也才有人发现他在这里。

&ep;&ep;主办方不知道心虚什么,点头哈腰对他道歉。

&ep;&ep;穆江流是何其聪明的人,打假赛三个字一出,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,面若寒霜,顾不得主办方的屁话,抬步就往门外走。

&ep;&ep;他气时叙不和他商量,擅自做出决定,既担心,又气自己毫无所觉,竟只是乖乖在屋里坐了半个下午。

&ep;&ep;他翻出被锁在外面的手机,第一时间问所有人,时叙呢?时叙在呢?

&ep;&ep;却只是被心虚告知道:“时叙不见了。”

&ep;&ep;时叙不见了,或许是觉得被戳穿后没有脸面,或许是觉得打假赛愧疚,总之回后台便不见了。

&ep;&ep;那样清隽明亮,挺拔像青竹一样的少年,为了保护他,受尽诋毁,然后不声不响的消失了。

&ep;&ep;他最重要的时叙,即使他再如何追悔莫及,与穆家冰释前嫌,家大业大,一手遮天,疯狗一样咬的秦老板再也无法染指电竞。

&ep;&ep;即使他跑遍大江南北,连两人少年憧憬时的联赛冠军都拿到了三个。

&ep;&ep;时叙也没有出现。

&ep;&ep;他还没有来得及对时叙道歉,说我没有觉得你会背叛我,对不起。

&ep;&ep;他对时叙的最后一句话,始终是:“你是不是背叛我?”

&ep;&ep;*

&ep;&ep;网吧很乱,即使清过场,灯光的颜色明亮白炽,也让人感觉周身嘈杂又喧嚣。

&ep;&ep;时叙站起来,头疼的揉一下额角,像少年时期那样,半坐在穆江流身旁的玻璃桌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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