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p;&ep;“娘,你救救相公吧,他是被人骗了。如果不给钱,赌坊的这些人一定会砍断相公手的。”

&ep;&ep;另一个女声传来,“娘,人只要沾赌就是一辈子。你别看二弟妹哭得那么惨,二弟是不会改的。”

&ep;&ep;江舒涵刚睁眼,还不等她看清楚状况,就被两个年轻妇人扯着她的袖子哭喊。

&ep;&ep;她揉了揉眉心,等脑子缓了缓,才抬眼打量这个地方。

&ep;&ep;这是一个农家小院,土坯墙,茅草房,显而易见的简陋与贫穷。

&ep;&ep;拉着她的两个年轻妇人,一个是原身的大儿媳张氏,一个是二儿媳周氏。

&ep;&ep;起因是前天正月初二,二儿子带着儿媳去岳家拜年,被不着调的小舅子怂恿去赌坊赌钱,欠下了二两银子的赌债。

&ep;&ep;二两银并不多,但是对于这个贫穷的家来说,却是一笔大钱。

&ep;&ep;江舒涵正在消化脑海里的信息,就听跪在地上的柳二郎扯着她的裙摆嚎啕大哭,“娘,娘,我再也不敢了,你救救我,他们会打死我的。”

&ep;&ep;江舒涵低头,就见一个鼻青眼肿的年轻男子撞入她眼帘,她差点被吓着。无他,这打得鼻子不是鼻子,眼不是眼,嘴唇肿得老高,跟猪头没什么两样……

&ep;&ep;她发愣时,一直在屋里补觉的柳大郎抱着一个小女孩从屋里冲出来,“娘?娘?花儿发热了,您快给她看看。”

&ep;&ep;张氏听到女儿发热,也顾不得劝婆婆,赶紧迎上来,“怎么了?花儿怎么了?”

&ep;&ep;到底是孩子比较重要,江舒涵丢下柳二郎,上前摸孙女的额头,“哎呀,怎么这么烫?”

&ep;&ep;这孩子瞧着才一岁多,发这么高的热,要是救治不吉时,搞不好会烧成傻子。

&ep;&ep;江舒涵也顾不上二儿子一家,从怀里摸出钥匙,跑回自己房间,开箱子拿钱。

&ep;&ep;重重的木匣子,铜钱哗啦响,江舒涵不用打开都知道,这里一共是2563文钱。

&ep;&ep;原身是个非常节省的人,恨不得一文钱掰成八瓣花。

&ep;&ep;这些钱每到夜里,原身都要数一遍。而后开始为小女儿的嫁妆发愁。

&ep;&ep;江舒涵捧着木匣子出来,刚要把钱交给大儿媳,就听院子里传来二儿子一声凄厉的惨叫,她手一个哆嗦。

&ep;&ep;接钱的张氏也吓得不轻,但却下意识把木匣子夺过来。

&ep;&ep;穷人不看病,看病要人命。

&ep;&ep;她成亲三年,只得这一个女儿,自然是疼到骨子里。

&ep;&ep;家里本来就穷,二弟平时没给家里挣钱,现在还沾赌,要她来说,就该给二弟一个教训。

&ep;&ep;江舒涵也没夺回来,径直出了院子。

&ep;&ep;刚刚她只顾着看自己的任务对象,也没顾得上看这十来个打手以及满院子的围观群众。

&ep;&ep;江舒涵看向为首这个打手,这人叫李田,在镇上赌坊当打手。就是他把周氏的二弟给带坏的。现在又想勾她儿子学坏。原身对他恨得不得了。

&ep;&ep;江舒涵同样对李田没好感,冷着脸上前打断,“别打了。我给你钱。”

&ep;&ep;要不是接下来要逃荒,江舒涵巴不得李田把这奸懒馋滑的柳二郎打残,省得他以后再跑进赌坊赌钱。

&ep;&ep;李田果然停了手,“哦?”他手一伸,“拿钱来。”

&ep;&ep;江舒涵从怀里掏出一张田契,“要钱没有,要田有的是。你且等着便是。”

&ep;&ep;家里钱肯定是不够的,反正马上就要逃荒了,家里的田也得白扔,卖了还赌债也没什么可惜的。

&ep;&ep;李田眼睛一亮,往前走两步,想要夺田契。

&ep;&ep;江舒涵冲二儿媳道,“你去把族长叫来。”

&ep;&ep;李田微微蹙眉,很快就明白她是什么意思。

&ep;&ep;虽然田地卖给谁都是卖,但一般人卖田都是优先卖给族里。

&ep;&ep;一来保证一大片田都一个姓,便宜要让给自家人,田地向来是有价无市。尤其是良国已经传了三百年。田地都被世家大族瓜分干净。百姓手里的田地少之又少。

&ep;&ep;二来卖田以后,他们还得在村里住着。自然乐意卖给大家一个好。

&ep;&ep;李田有些可惜,但是他们在柳家地盘,还真不能做的太过份。

&ep;&ep;周氏挤开人群跑出去。

&ep;&ep;江舒涵冲大儿子一家道,“你们先拉家里的牛车去县城救花儿。”

&ep;&ep;柳大郎将孩子塞到媳妇怀里,刚要去套牛车,突然反应过来,“娘,为什么要去县城啊?”

&ep;&ep;明明去镇上更近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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