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德村大门外。

“祝你们一路顺风,马到功成。”中年人将刘默和血魔送到了村庄的入出口,对他们说道。

“感谢,我们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的。”刘默向中年人微微鞠躬。

对了,要不趁现在试着跟中年人打听一下那帮人吧,万一有什么线索呢。

“大叔,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,就是,你前几天见过一群穿着雕着金色花纹的蓝色长袍的人吗?”

“蓝色长袍?这种服饰在各个地方都很常见,不过要是有金纹的话......我倒是没印象,但我记得邻近的那座金珖镇,有不少驻扎的魔术师和猎人都是那种类似的打扮。”

“金珖镇吗......好,我明白了,那,再会了。”刘默向中年人挥挥手,沿着蜿蜒的泥路,和血魔一道离开了。

中年人注视着刘默身边的那位年幼的白发女孩,曾经做过猎人的他有种直觉,这女孩绝不简单,刚才一路上他有特别留意过,她的神态,举止,言行,都不像一个正常的人类小女孩所该有的样子,他的经验告诉他,这个女孩有可能会是......算了,就算是的话,她刚才也没在村里有什么举动,更何况那个年轻人是“他们”中的一员,而她和他又是结伴而行的,那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。

中年人在心中默默为他们祈祷,转身回去了。

刘默和血魔走了一段路,刘默思考了一下,对血魔道:“那个,既然那位大叔说金珖镇有很多那种穿着的人,那咱们就先去那里找找线索吧,你觉得呢?”

“去。”血魔的回答言简意赅。

“我看看。”刘默掏出了地图,在上面比对着前往金珖镇的路线。

刘默带路,血魔跟随,一人一魔又走了半小时的路,期间他们一句话都没有,刘默觉得有些无聊,而且在血魔身边也会有种莫名的压抑感,于是他主动跟血魔搭话道:“你找的那个同胞......和你是什么关系啊,朋友吗?”

“你没必要知道,出于交易,我只会告诉你那是我的同胞。”血魔冷冷地说道,上来就把话题堵死了。

“唉,竟然想和魔物聊天,我心也太大了。”刘默有些无奈,“我总是这样不带称呼地叫你实在有点别扭。”

“叫我血魔。”

“这也太......那只是用来称呼你们这一族的,你们没有自己的名字的话平常是怎么沟通的?能互相认得出来吗?”

“没错,名字,没有意义。”

“不,名字有意义的,有了名字,就代表你是一个存活于世上的独立的人或生物,名字代表了你存在的价值,它是你的象征,使你在别人心中,或是悠长的历史上,占有一席之地。”说完这些话刘默都有些难以置信,这些大道理他是不会刻意去记的,现在竟说得这么明白,不过虽然这些像是套话,却都是刘默内心的真实想法。

“人类没用的道理还真多......我只是一个血魔,不需要别的什么来记住我,我也不会和别的人或物有什么交集,我只需杀戮就够了。”血魔嘴上这么说,心里却在暗自惊讶,刘默的这番话,有些熟悉,和“它”曾对她说过的竟有相似之处。

“然而我一个人类,就与你达成了交易,此刻和你一同行动,这也不算交集吗?”

“别想多了,人类,我这是迫不得已的,你在我眼中只是猎物,迟早会有一天被我杀掉。”

“就算如此,你还是不可否认这笔交易,等到事情解决,你的伤治好,你会尝试杀我,但我不会死,因为我会反抗,哪怕是狼狈地逃走。”

“你也许会追杀我,但我最后也一定能活下来,之后我们可能再无联系,甚至有可能会是敌人,但我会记住你,你也要知道,世上起码有一个叫做刘默的人类,记得有一头年幼的血魔,有着雪白的毛发,能化身为一位白发的女孩,他们曾有过战斗,有过交流,有过交易,曾一起行动过,但我不希望这份记忆的主人没有名字,你需要一个名字,哪怕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,哪怕你并不承认这个名字,但我也不想今后的行动中只能用‘血魔’二字来称呼你,那是你们的种族,不该是你们的名字,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一个血魔,哪怕只会无情地杀戮与噬血,也都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存在。”

“你......切,随你便吧。”血魔把头偏了过去,刘默的这几句话着实让血魔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,这是人类吗?这像人类会说出的话吗?

“我给你起个名字吧,既然那位老人把你误认为了一个叫‘小索’的人,那......索妮斯?叫这个名字怎么样?”

“不怎么样。”

“好吧,那换一个,叫什么好呢......”刘默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,他此时深切体会到了当初父母给自己起名时的纠结和绞尽脑汁,更何况对于他这种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来说,另起一个满意的名字更是难如登天。

等等,说到底“刘默”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呢?记得母亲跟他说过,好像是要他做一个“安静的人”,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吧......

“麻烦死了,就刚才那一个得了,反正那只是你的叫法,我肯定不会承认这个名字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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