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有几个呼吸,五毒教主重新折起信纸,塞回那信封中,开口说道:“这信的内容,我已经看过了,多年前我与你家老爷甚有些渊源,如今这么多年过去,还望你回去之后,替我同他问好。”

灼华不曾想,为何她如此笃定这包裹中有一封信,也未等他开口便知是老头子托他而来,只是听她说这话便已有些摸不着头脑,小声嘟囔了一句,说道:“老头子这么多年都在这深山之中当个小小护院,多年以前还能与这教主相识,难不成老头子以前在这五毒教中当过护院,不然还能有些什么渊源?”

他这句话还未说完,石椅上女子却以手遮面,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,一举一动可谓是风情万种,待到稍喘了口气,才对着灼华说道:“你说你家老爷,这么多年在这深山里,当一个护院?我这片小破山中,可容不下他这样的护院。至于这渊源么,他老人家多年前曾救过我一命,你说这算不算渊源?”

灼华也不像方才刚进这大殿之中这般拘束,说道:“老头子也就是个寻常二流高手,还能救得你这教主的性命,看来你这教中武功,可也都不怎么样了。况且这些年来,他老人家带我在另辟的山庄中讨生活,哪里是什么老爷。”

那女子听到他说二流高手四个字,本已笑得更加浓重,但等他说到这些年在那山庄之中,却彷佛有什么顾及一般赶忙打断。

没想她身旁竹虎却抢先说道:“你这小子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,我们教主的武功诡谲万分,变幻莫测,在整个中州都是排得上号的,倒是你被一个二流高手轻轻一掌便昏昏倒地。”他所说的二流高手自然指的是他自己。

教主听他如此说,又摆了摆手,似乎已有些不悦,冷冷说道:“竹虎你今日是有些出格了,你且先到后山反省半日,稍后也不必来大殿了。”

竹虎已许久不见教主她这般生气,忙急道:“教主,这,”随后又偷瞄了一眼他哥竹龙,眼看着他哥也一副无奈的眼神,只得从后门走出了大殿。

他心中不禁暗想,平日里教主对他们兄弟二人也是极好,怎地今日会倏然而怒,况且这小子什么都不懂,多次口出狂言,但教主对他眼中却是罕见的温柔。那种眼神只在当初看灵儿的时候见过,真想知道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。他叹了口气,快步消失在后山林中了。

回到大殿之内,灼华见那竹虎吃瘪,心下不禁暗暗窃喜,也来不及去想这教主为何第一次见面就对自己温和备至,左手掌心间却忽地传来那熟悉的灼热之感,灼华暗叫一声不好,许是这蚂蟥吸尽了毒功,又误吸食了他体内火毒。

低头猛一看,那蚂蟥本来深紫色的皮肤,此刻正透着隐隐的暗红色,待在灼华的掌心之中像是被烤熟了一般,而那蚂蟥也早已没了那股吸力,左掌一翻掉在地上,登时便不活了。

灼华不禁暗暗懊悔,他本该想到这毒功与他体内火毒同属内力之精华,这蚂蟥虽以这毒功为食,但触到他体内火毒残劲立刻便肿胀而亡,当年这一掌阴狠霸道,可见一斑。

灼华料想这蚂蟥虽不是什么天材地宝,但也算是个珍稀的玩意,可就不明不白地在自己手上烧死了,他年纪总归是稍小些,又极少与他人有接触,此刻在这大殿之中竟有些窘迫起来。

竹龙站在那女子右侧,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,这蚂蟥是他从小养大,他和弟弟一人也仅有这一只,此番也是听了教主的指令,才拿这虫子出来救治这小子,不然自是不会去管这外来人的死活,自古在苗疆就是这般的规矩。

他心思与他弟弟相比是要缜密许多,也更加沉着些,此刻也并不露什么声色,只是侧耳等着教主的反应。

却看那石椅上女子轻轻摇头,叹了口气用极细微的声音自言自语惋惜道:“这样确实不行呢,那好像连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。”随后左手抵住下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。竹龙站在她身旁只隐约听见‘没有办法’几字,听得也是一头雾水,但碍着教主的面子还是没有开口。

灼华弯腰细瞧着,那蚂蟥已摔在地上化成了一滩脓水,‘如果不是老头子,恐怕我也早已是这个样子了吧’,他心想着

此时大殿内一片寂静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灼华身上,这看起来还未满双十的年轻人好像施了什么法术一般,毒蟥才到他手上没一会便折损了。

毕竟这东西在教中只保有在几位长老手中,用以化解本教毒功,由两兄弟所持,只因两人算是近些年来教中最杰出的后辈,又是圣蛇坛长老竹青亭的孙子,平日里护卫总坛境,此举也算是破例为之。

过了几个呼吸,那石椅上女子才幽幽开口,言语间已有些冷厉,严肃说道:“你可知这毒蟥在我教中是何等珍惜之物,本教主好心为你这闯入者解毒,你却暗中运用内力暗中将它活活烧死,到底是作何居心?”

灼华被她这么一逼问,本就窘迫万分,此刻显得更加慌张,不禁挠头说道:“该是这年幼时曾受歹人,”

他这歹人二字刚出,那石椅上女子却好似上了弓弦一般,突然急急地咳嗽起来,直接打断道:“你且随我到后山来,我还有些话还需与你单独分说。”说罢便起身看了灼华一眼,转身进了殿后那扇门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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