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功将水寒舟逗笑,姜宝玉于是大方告别:“放心吧,这尚服局就是我们姜家后院,我自己也搞得定。”

水寒舟瞧她这样笃定,想着大约是无事的,便也安心地离开了。

但只有姜宝玉自己知道,她刚刚说的话有多少违心。

宫女出宫成婚,除非有上殿赐婚,不然最早也要等到二十五岁,这还是她没有官职的情况下,若是做了女官,到了她姑婆那样的位置上,老死在宫中也是有可能的。

水寒舟乃定国公世子,将来还可能是当朝国舅,前途无量,怎会为她后院虚空?

估计刚刚听她说那番话都只会觉得是痴人说梦罢了。

再者从前她不了解情况,以为尚服局是姜家后院也就罢了,如今姜宝珠神秘失踪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还有那么多人给她泼脏水,她要是再以为尚服局是姜家后院,那就是天真了。

但这就是她的宿命,没必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。

所以天知道她刚刚说那些违心的话,藏在宽袖中的手攥的有多紧,心有多虚,到这会儿水寒舟都走远了,她的心还颤着呢。

尤其姜元慧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没在她身边,差点把她魂儿都吓没了。

“宝玉,你怎么还认识世子啊?”

姜元慧说完,又想到姜宝玉在外面的名声,知道她和神都几个有名的纨绔子弟都有些交情,便又自我解释道:“难道是崔小将军介绍的?”

提到崔宝玉他们几个狐朋狗友,姜宝玉心中难免伤神,也没心情与姜元慧细说,只随口应声。

“姑婆没有与姑母说过吗?阿姐进宫那一日,我揍哭的那个贵人不就是世子?”

姜宝玉说完便走,姜元慧却愣在原地,好半天才追上去说道:“宝玉你不是在蒙姑母吧?如真要如此,你俩应该是仇人啊,世子刚刚怎会给你钱?”

这话叫姜宝玉不禁想到方才叫水寒舟收回荷包时说的那番话,顿觉自己霸气,于是又胡诌道:“不过是他被我打服后,每月孝敬我的保护费而已。”

姜元慧大受震撼,却依旧不信。

“胡说!你刚明明没收,还还给他了。”

姜宝玉有些无奈,比起姑母姜元慧,她还是更喜欢姑婆姜荣喜。

这个姑母的好奇心,实在是太重了。

“那是我胃口大了,嫌他给的不够,叫他补足了再一并给的。”

姜宝玉说完,便不再理会姜元慧,自顾自地往御用尚服局的方向去了,从前姜员外来宫里送货时,她跟着来过几次,是认识路的。

姜元慧却已经惊呆了,愣在原地好久好久,等到姜宝玉人都走没影了,她才忽然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的道:“这死丫头,真是满口胡言!世子六岁成名,六步成诗,七岁拜师名门,三五个壮年武师近不得他身,会忌惮她一个黄毛小丫头?还保护费!呵!不想跟我说就直说啊1

姜元慧一整个大无语,抖抖裙子也跟着往御用尚服局这边来了。

进门时也没有仔细看,就想着见到姜宝玉一定要先教育她一番,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,不得妄言。

结果一进去,就被姜荣喜屋子里的阵仗给吓到了。

御用尚服局这边由姜荣喜管辖的司宝、司饰、司杖三位来给姜宝玉接风也就罢了,毕竟是直系上司的亲侄孙女进宫,总要来孝敬一番,表表孝心的。

但就连后宫尚服局的陈尚服也带着那边的女官一并过来了。

而且姜宝玉竟然还坐在了姜荣喜的身边,与陈尚服同座,位置甚至还在各大司字头女官之上,抬举之意不言而喻了。

姜元慧心里那个酸埃

当年她进宫的时候,因为姜荣喜强烈反对,别说像今日这般女官接风的大阵仗了,就连姜荣喜的面都没见到。

她是努力了一年之久,才渐渐让这位姑母不排斥她,给她个正眼看的。

就这人家也没亲自带过她,她到现在私下里与姜荣喜说话,都不敢抬头。

姜宝玉她凭什么?

凭她逛窑子、斗蛐蛐、当街斗殴吗?

“既然来了,就别傻站着了,还不快过来坐下?”

姜荣喜一个冷声过来,便吓得姜元慧不敢瞎想,脱了鞋子后,灰溜溜地走到自己位置去坐了下来。

也不敢吭声,只用眼神与对面后宫尚服局的女官们打招呼。

短短四个月,皇后与贤妃先后出事,后宫各局的人力都大幅衰减。

后宫尚服局那边甚至还折损了一位司衣,如今为了不显得人员凋零,陈尚服甚至还带了两位掌字头的女官过来充数。

只是这二位也是新升任上来的人,那张脸还嫩着呢,一看就知道是新手,与其他司字头的女官坐在一起,多少有些不搭调了。

这会儿姜元慧进来,陈尚服倒是多瞧了她两眼,脸上略微带了点笑,冲着身边的姜荣喜说道:“荣姐姐可真是命好,姜家这么多人才,全聚在姐姐手下,姐姐以后可就全等着享清福了。”

姜宝玉听了这话,心中有些不解,明明她姐姐姜宝珠先前就在后宫尚服局做事,怎的叫全聚在姑婆手下了?

许是这人还有后话吧?

果然,不等姜荣喜寒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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