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纯只是见过灰袍道人,却不知对方姓名、年纪等信息,更不知道他离去后前往何处。

要想在这种情况下找出灰袍道人,实在是难于登天。

“他在暗处,我们在明处,对我们来说情况很不利。”柳平安情绪低沉,这样一位存在始终在暗中窥伺,让他如芒在背。

风声大了些,掀起冷雨,摇动油纸伞,连柳树都被压低了腰。

齐鲁沉思片刻,似乎想到什么,忽而握紧双拳,急忙说道:“那道人腰间悬挂的赤红玉佩的行为,与红门的规矩大相径庭,极有可能是来自红门。”

秦修顿时来了心思,蹙眉问道:“那红门又是何势力?”

齐鲁沉默良久,这才声音沙哑的开口道:“红门乃是巨鲸帮下三门之一,是最为神秘的势力,几乎只存在传闻中。”

柳平安眼见秦修不解,便解释道:“我曾听爹说过,巨鲸帮三门,分红、黑、白三门,黑门白门打通黑白两道,而红门是他最不愿过接触的。

“他甚至让我如果有听见这个名头,就赶紧避开,不要过多招惹。”

“既然如此神秘,齐先生又是如何得知?”秦修眼见齐鲁握紧双拳,心中有了几分猜测,对方的祸事恐怕正是来自红门。

胡子拉碴,不修边幅的男人立在风雨中,神色挣扎且愤恨,将双拳握的嘎吱作响,咬牙说道。

“当初废我之人,便是来自红门,所以我对其有过了解,尤其是腰间悬挂赤红玉佩的行为,毕生难忘。”

齐鲁双腿恢复的喜悦顷刻消散,心中只有无穷的愤恨,仰头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,浑身透着股悲凉与沉重的情绪。

“大概是三年前,那人不知从哪得到消息,知道我早年行走江湖,曾的到一卷关于符文的残书,便登门想我讨要。

“对方自称巨鲸帮红门的人,气焰无比嚣张,我尚有几分血气,岂能让人这般羞辱?”

齐鲁握紧双拳,懊悔的蹲在地上,道:“现在想来,若是我早些交出残卷,便不会有后来的事了。

“那人眼见威胁不成,一言不发的便走了,我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,却没想到是噩梦的开始。”

他眼眶通红,额头和脖子皆有血管凸起,犹如受伤的野兽,嘶哑道:“当夜,那人又找上门来,心狠手辣的废我双腿,将我打成重伤。

“他以妻女要挟与我,在家人面前的危机前,声名与热血又算得了什么,我当即取了残卷便交给他,谁知道1

男人眼中满是血色,嘴唇剧烈颤抖,咆哮道:“那人得了残卷却更加暴虐,当着我的面杀我妻子,掳走我的女儿,却留我性命,让我苟延残喘的活下来。”

柳平安深吸口气,怒道:“为何不报官?”

齐鲁听着他的话,凄凉的笑了,“事后那人送来染血衣裳,正是小女的衣物,他以小女性命作为要挟,只要我有半点反抗的心思……”

他嘴唇微动,却是并未说下去。

秦修眼睛微眯,拇指摩挲食指中节,沉声道:“齐先生可知红门在什么地方,得空小生想去拜访。”

齐鲁情绪激动,立刻说道:“常人或许并不清楚,这些年我细心打探摸索,红门的位置应当在百业街的迎宝坊。

那是巨鲸帮下属的赌坊,平日里极为热闹,他们便是借着这鱼龙混杂之地做掩护。”

“甚好,不日小生便走上一遭。”秦修点了点头,转身便要离去。

噗通!

齐鲁跪倒在地,言辞恳切的说道:“那红门诡异无比,我恢复双腿也难以对抗,还请先生助我杀敌,救回女儿。”

青衣书生在雨中驻足,忽而问道:“那人姓甚名谁,模样如何?”

“此人名叫马无极,腰间悬挂赤红玉佩,左脸有道明显的十字疤痕。”齐鲁激动的肩头颤动,感激涕零的说道。

雨中的书生抖了抖衣襟,撑着油纸伞头也不回的说道:“小生拜访之日,你便跟我去罢。”

……

百业街,迎宝坊。

顶层宽敞的房间中,地面铺陈柔软地毯,香炉中青烟袅袅,从窗棂望出去,能俯视整座江城。

砰……陈鲸抬手把茶杯甩在门上,滚烫的茶水洒在婢女脸上,后者只能忍痛跪地,不敢有丝毫怨言。

今日这大公子脾气尤为的大,若是伺候不好……婢女打了个哆嗦,想到莫名消失的好友。

“马无极这家伙死哪去了,还不给我滚出来1陈鲸朝着门外大吼,额头上剧烈的痛感,让他心情尤为的愤怒。

正说着,便见房门被推开,一男子阔步进来,笑吟吟的道:“少帮主居然受伤了,江城还有人敢对您动手?”

他身高八尺左右,穿着身赤纹锦衣,腰间悬挂赤红玉佩,左脸有道明显的十字疤痕。

此人虽然说着关心的话,态度却很是轻挑,随手挥了挥,便让跪在地上的婢女退下。

陈鲸冷哼一声,道:“救活柳平安的多半是那个名叫秦修的家伙,今夜选几个人手,随我去将他做了。”

马无极嘴角翘起,道:“此事便不劳少帮主费心了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?”陈鲸面色不善,猛然一拍桌子,“那秦修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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